许立国没法子,“小许子是去了一趟後院……”
话到此处,他已经感受到王林的神识压迫,转而就改了口,“不过就偷了一壶酒喝,可没有看见什麽画作啊?主母那画上是画了什麽人?”
“难怪周林说後院的酒少了几壶,原来是你偷喝了。”她手里转着笔杆玩,倒是审出点旁的东西了。
“那东苑丹房里丢失的灵丹,你可知道哪去了?”
许立国无可奈何,跪了下去,“主母……小许子错了,酒是我喝的,丹药是我小许子拿的,可那画小许子确实未曾见过。天地良心,主子,您要为小许子做主啊。”
李慕婉打眼撇了窗台的王林,瞧问不出来,又换了对象,“小灵,你打盹的时候,可有看见别的人来过後院?”
小灵望着王林的方向,王林擡眼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小灵猛地摇头,表示并未见过。
“那你可看见许立国去後院偷酒喝了?”
小灵又是摇头,李慕婉确认它定是睡死了。
“大猿呢?”
大猿“呜呜啊啊”了几句,手舞足蹈的,似乎说着很精彩的事迹,李慕婉落笔又提笔,朝那纸上划了一道。
“你去了东苑,摘灵果吃,你怎知东苑有灵果?”
大猿又附和了几声,他嗅觉灵敏,先前的记忆在王林炼化魔头时已经抹去了,本是不应该记得。
只见它从毛发里拿出几颗果子,乖顺地放在李慕婉书案上。
李慕婉叹息,“大猿,我不是要你的果子,拿回去。”
大猿呆愣楞的,听话照做,收回果子。
许立国百无聊赖,就看着王林逗李慕婉玩儿。
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小煞星心里乐着呢,若是主母知道是他烧了画卷,看你怎麽解释。”
“蚊兽,你最黏着师兄,”李慕婉坐累了,起身立在书案前,“那你呢,可曾看过我的画卷?”
蚊兽嗡嗡几声,摇头口器捅了捅身旁的雷蛙,雷蛙一副懒样,纹丝不动。
“那你今日都在做什麽?”
蚊兽:“嗡嗡嗡……”
李慕婉忙活了一圈,什麽都问不到,耐性几乎耗尽了,听着嗡嗡嗡的声音脑子愈发乱。
“好了,不许叫,整夜整夜的在阁楼外嗡嗡嗡不停。”
蚊兽委屈巴巴望着王林,收了声。
“还有你雷蛙,一到晚上你就去我的莲池游泳,看看那些莲花被你糟践成什麽样了,还有池子的锦鲤,见着你就跑,晚上在池子叫个没完,我几夜没睡好,都是你吵的。”
雷蛙闭上眼,面无表情,要死不活的样子,任李慕婉念叨,它就是不理。
还挑衅的又叫了一句:“哇,哇哇……”
李慕婉一口气堵在心口,努力平息着,小脸通红,朝王林靠过去,“师兄,你看它……”
“都不得造次。”王林侧脸身接着她。
“婉儿审完了?”
“师兄不都听见了嘛,都说没看见。”李慕婉靠在他胸口,失落道,“可好端端的怎会不见了,师兄可有看到?”
“没有。”王林面不改色。
许立国暗骂:“你放屁,明明是你用黄泉之炎烧的渣都不剩。”
“婉儿不是累了吗?”王林见着她面容上的疲态,把魔头收回去。
她一脸心事重重,那两幅画卷,从修魔海回到洛河门,花费了两年时间画下的那修魔海洞府的身影,从火焚国到云天宗,两百年时间,数个夜里,她看着画卷上的人,撑着自己在云天宗过下去。
画卷受潮损过几次,为此,还要去藏典阁寻修复方法修复卷轴,才能勉强保存至今。
这一夜,王林把魔头用禁制隔在南苑外,沐浴过後的李慕婉身上散着淡淡的莲花香,把王林原本平息下的心神又勾起,只是她一靠,便睡着了。
他只能狠心摁下想要的欲望,李慕婉一晚上再没听见蚊兽和雷蛙的叫声,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