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五官精致,身材婀娜。
就算是抽象画,也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佳作。
他并不嫌弃。
到这一刻,他还以为方敏只是因为别的事情发了点小脾气。
女人嘛,不就是一种感觉不对了连你左手开门都是错的生物吗?
方敏以前也不是一次小脾气都没发过。
这要怎麽哄,他熟。
于是,他把鞋子整理好放进鞋柜,脸上挂起一个温文尔雅的标准笑容,来到方敏身後,伸出修长的双臂将人拥入怀里。
他和以往一样,顺势牵起方敏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躺在他的掌心里,中指上套着的是他们过年前买的一对对戒。
她的戒圈上映着窗外灯光,和他没在昏暗里的戒圈轻轻相碰,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响。
方敏没有说话。
他也不介意,只微微低下头,好声好气贴上她的脸:“宝宝,怎麽不高兴了?”
怀里的人忽的苏醒过来一般,往後撑开手,挣出了他的怀抱。
“付良。”
方敏转身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抄起了桌面上的烟。
可她没点烟,只是拿在手里转着。她翻起眼皮,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骇人的亮光,紧紧缩着付良的脸。
然後,她叫他名字。
这一声不带一丝感情,淡漠而疏远,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付良心底不爽,可更多的是,是不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啪嗒。
火机顶端燃起火苗,点燃烟丝。
方敏抽了一口,在他们之间突出一口白烟。
“你和她什麽时候开始的?”
原来是在追究这件事。
付良松了口气,正要到方敏身旁坐下,却听见方敏语带警告地开口:
“你想好了再说。我知道你和她没在一起。我问的是,她喜欢你而你不拒绝甚至享受到让她以为有机会这件事,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付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方敏在很久以前和他说过,她曾经有机会跳级,小学学校给她测过智商,不低。
彼时他以为她在吹牛。
紧接着,他又想起来更多的事情:
比如方敏是文学专业的,但知识储备横跨文理,几次他带方敏回家,都是方敏帮忙辅导的他妹妹家孩子的作业。
比如方敏根本没有上过法学专业的课,可是很多时候是她帮他找到了上庭应对的思路,她甚至能预判素未谋面的他的对手的辩护思路。
比如方敏第一次炒股,就精准从上百只股票里捕捉到赢面最大的一只,买入卖出帮他净赚百万。
……
这一次,她根本没有问任何人,就准确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算盘。
就好像……他的心思是比“1+1=2”更简单的题一样。
要把眼下的情况比作上庭的话,他除了狡辩,似乎没有别的胜算。
毕竟方敏没有证据。
“不建议你狡辩,也不建议你以证据为借口垂死挣扎。我要听实话。”
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的,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他一不留神,就会葬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