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是意为连结同根,这其实和萧烬吃了左鹤年没多大区别。
然他又找到了一条关于太岁药芯的描述。
普通生长的太岁并无药芯,可汲取了魔息或妖气的太岁,会长出药芯,便是所谓的心脏。
这是一本老得不行的古籍,黄黑的书页上都是些手绘的斑驳文字。
符月炳钻研了好久,才看出来。
药芯,可保元神不灭。
後面还有一长串的描写,可惜都看不清了。
符月炳还是把三天前他在永夜殿里看见的事情告诉了萧烬。
萧烬动不了,深呼吸後才察觉到来自心脏深处的分裂痛觉:“那他人呢?”
“……臣也不知。”符月炳并不想他再受罪了。
“死…也要见尸。”萧烬逐字逐句道出,因为喉头已经开始有些哽咽了。
滚烫的泪水从萧烬的眼尾缓缓落下。
“是我…没用,护…不住。”萧烬的视线瞥向一旁,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的眼泪不落下来。
符月炳没见过萧烬这样脆弱的模样,更没见过他哭。
他伸手拭去萧烬脸上的泪水。
“左鹤年…应当是为太岁所化。”符月炳垂下眼眸,“他们这样做,是想把少主锻造得更强大。”
萧烬的喉结滚了两滚:“我宁可…跟着他一起死。”
但无论怎麽说,左鹤年都再也回不来了。
卧榻十日,萧烬总算是将那半颗金色的药芯所消融化为己有,不再排异。
但那心脏的搏动声仍是很明显,近在他耳边。
这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左鹤年因他而死。
“少主感觉如何了?”
符月炳听到床榻这边的异动顿时从另一边赶了过来。
这十日都是他在照顾萧烬。
萧烬不愿意服药,符月炳便只能用针灸扎他帮他通穴位,加上灵气调理,短短十日的恢复期和五日的昏迷期属实已是算快。
萧烬坐在床边没说话,垂眸看见自己单薄的中衣在胸口处敞开了个口子。
一条金丝线像是吸血蚂蝗般在他胸腔上飘逸。
他皱起眉:“这什麽?”
符月炳解释道:“这是玄灵金丝…是那日魔後亲自为少主绣上的。”
萧烬嗤笑一声:“莫非还害怕我报复于他们?”
“怎麽说少主现在都是元神不陨之身,势头不可挡,若无半点手段控制少主,恐怕少主是会将整个璃宫掀翻。”
“元神不陨…”萧烬挑了挑秀气的眉头,“如若我是肉身陨了又该如何?”
“自然是复原愈合…”符月炳还未说完便看见萧烬将那随行于他的佩剑化出放在手上。
电光火石间,萧烬那纯白的中衣袖子上便多了两条血痕。
符月炳霎时眉头紧锁:“少主这又是何必。”
等他说完这句话时,萧烬手臂上的伤痕已然消失不见了。
“不试试又如何能知这成效?”
萧烬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一点痛意都没体现出来,紧接着符月炳的手上便忽感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