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能力也属实惊人,每每总能指出事情关键,并出谋划策直断要害。才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已经是幕僚中的翘楚,白泽有任何难题,第一个想商量之人便是阿涂。
“有这样的幕僚,属实是我之幸事。”
白泽脑中各种思绪纷杂,但面上仍旧和阿涂笑谈着最近的趣事。陵国王室人丁单薄,为了避免孩子夭折影响国祚,从小兄弟俩人都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对外人言对他们来说都是基本功课。
等到了郡守府,白泽率先跳下了马车,站定後伸出手去扶着阿涂下车。
今日白泽穿了一身月牙白的深衣,墨发用白玉冠束起,与阿涂站在一起,十分般配。两人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感受到门口衆人艳羡的目光,白泽唇角愉悦的勾起,美人在侧总是一件得意事。
青州郡守陈广已早早守在门处等候,见白泽过来,忙迎了上来:“参见二公子。母亲寿辰还劳烦二公子亲自前来,着实是折煞下官了。”
白泽:“陈大人言重了,大人为陵国殚精竭虑,太夫人的生辰,我岂能不来。”
除了陈郡守外,还有不少官员也是早早在那儿等候。其中有些消息不灵通的官员,见二公子居然携美同来,惊得连礼都忘了行。
旁边之人赶忙拉了拉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官的袖子,小官这才醒悟,赶忙行礼。幸好今日二公子心情上佳,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责备于他。
待人走远了,小官儿才和身边人打听:“二公子身边的女郎是谁?”
小官儿身边之人是正好是他同乡,见他呆头呆脑地,就好心解释给他听:“你没听说麽?这半年,南川发生了一个奇事,就是白二公子身边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一个女郎。二公子对那女郎甚好,每次出席宴必带着她,且一改平日的冷淡模样,每每都是言笑晏晏,温柔妥帖地照顾那女郎。”
小官大为不解:“哦?就是刚才那女郎麽?”
“看刚才二公子那样子,八九不离十。”
两人正说着,一个身穿水墨宽袍的男子忽然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二人赶紧住嘴,背後议论二公子,让二公子知道了,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此时民风对男女来往还不算太苛刻,贵族世家之间的宴会,年轻男女不分席的也很常见。
官员们此时都已经聚在了前院,白泽回首和阿涂交代了几句後,就随着陈广一同去了前院。阿涂则是被引着去了後院,直接去拜见太夫人。
走过曲径通幽的花廊,阿涂被引到了太夫人的堂上。
不同于苗寨的简朴,中原氏族的屋舍十分宽阔雅致。瓷器摆件,件件精巧华丽,屋内熏香袅袅,闻着便让人心旷神怡。
上首紫檀木制成的榻上,铺着丝罗织锦软垫,上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老妇人身着黑色缀金丝线的深衣,正微笑着在和下首的夫人们说着话。
听到下人来报来人是二公子的家眷,坐在下首的郡守夫人陈夫人赶紧挥手让人请阿涂进来。
阿涂给老夫人福了一礼後,恭敬地将白泽准备的礼物奉上。
“女郎面善,我人老了,不太敢认,快上前来让我辨辨。”老夫人是个慈爱的人,人老了就喜欢年轻的女子郎君们围绕自己,阿涂来时她身边已经围了一圈年轻女郎。
她一开口,就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郎接了话:“祖母,这位女郎您可不认得,这位是白泽二公子的师妹,阿涂妹妹。”
“哦?我怎麽感觉在哪儿见过似的。”老夫人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她像谁,便先笑着招呼着阿涂坐下了,“女郎快请坐。”
听到她是二公子的师妹,在座的女郎们都悄悄打量起她来,衆人都对这个传闻中让二公子转了性子的女郎十分好奇。等看到阿涂的样貌後,又有点儿了然,如此神仙样貌,也难怪二公子会如此专情了。
衆人在堂上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听到下首的陈夫人和老夫人说道:“母亲,今日阿隐也来了,说是这里女眷衆多,他就先不进来了。只让小厮把礼物递了进来,您要不要看看?”
“哎呦,阿隐不是在丹阳呢麽?怎麽这麽远还赶来啦?这孩子,真是,也不嫌累。”老夫人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嘴角却笑得压也压不住。
堂上的女郎听到夫人说的话,都知道她们口中的阿隐便是风林世家的家主,风林隐。他是陈夫人的外甥,陈氏和风林氏相交甚好,所以老夫人的寿宴,他会来一点儿也不奇怪。
一想到那个传说中俊逸非凡的中原第一公子也来了,衆女郎便都有点儿坐不住了,都各自思量着怎麽找借口去前院一趟,一时间堂内说话的人都少了不少。
陈夫人见此,就对着衆人说道:“女郎们也都陪了老夫人半天了,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尽可去园子里逛逛。咱们园子虽然不大,但是湖边的景色还不错。”说完又转头对刚才搭话的女郎嘱咐了句:“阿妩你帮母亲好好招待各位贵客。”
阿妩点头应了,起身对衆女郎福了一礼,笑着说道:“各位姐妹请随我来。”
见大家都出去了,阿涂也随着大流跟在了衆人身後。
等阿涂等人出去了,陈老夫人忽然一拍脑袋,“她是不是像那个有狐。。。。。”她话说出口了又觉得不太可能,便没接着说下去。
陈夫人:“谁?”
老夫人笑道:“没谁,是我眼花了。。。。。”她转头对着陈夫人又道:“快,去把阿隐带了的东西拿给我再看看。。。。。。”
陈夫人笑着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