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无边喝醉了酒,眼睛瞪得倒大,恨不得趴到江澈脸上数他有几根睫毛。
端详半天,她哼哼傻笑,点着江澈的鼻子道:“长得是挺帅的。”
江澈见她醉了,竟然也涨了胆子,笑着说:“要我说谢谢吗?”
“不——用!”许无边豪放挥手,又扒着他的肩膀站定:“那个……烟,让我,抽一根。
江澈叹了口气,在兜里摸了摸,没摸到薄荷糖。
“烟不是我的,也没带薄荷糖。”他低声安抚道:“不抽了,好不好?”
“不好。”
许无边仰着头,盯着江澈的脸,突然什麽都听不进去了。
深夜的路旁,建筑物亮着各色灯光。
路灯的光暖黄,映在地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圆,映在人身上是一层发光的边。
她的食指点上江澈右眼上的那颗痣,划过鼻尖,最後点在唇上。
有年头的地砖松动,被踩下发出石块撞击的轻响。
许无边挪了一步,擡头吻了江澈的唇。
“味道,散干净了。”
她舔唇品了品,皱眉评价:“小木屋味儿,你在ktv喝……果啤啊?”
路灯下,江澈僵硬成了一条街上最笔直的路灯。
***
清晨,屋外鸟雀准时在枝头叽叽喳喳,跟爬上天空的太阳一起叫醒了床上的人。
许无边缓缓睁开眼,望着窗帘缝隙中透过的光,发呆了好半晌才勉强找回神志。
她晃了晃脑袋,惊奇于宿醉醒来竟然没头疼。
可刚坐起身,一只手就从旁边伸来,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轻轻地拍。
“不舒服?想吐吗?”手的主人沉沉问道,语速很慢声音很低,好像说着就要睡着了。
许无边眨了眨眼,僵硬着身体扭头过去。
床边放着原本在阳台的躺椅,江澈侧躺在上面,闭着眼,撑起身子给自己递水。
他身上穿着轻薄运动款的短袖短裤,腰间松松搭了一床夏凉被,胳膊小腿微转时都能看到椅子在皮肉上硌出的印子,泛着红。
躺椅和床之间放着垃圾桶,里面干干净净。
许无边庆幸自己酒品还算可以,没在外人面前又哭又吐,那也太丢人了。
她愣住的时间太长,没睡醒的人也意识到了不对,缓缓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只剩沉默。
许无边:“……”
江澈:“……”
江澈收回手,将杯子放在床头柜,坐直身子。
“有哪里不舒服吗?”他问。
许无边低头看着自己皱皱巴巴的连衣裙,闻着身上的酒味,尬笑着挠了挠头。
“没有……那个,你照顾了我一宿啊?”她抿了抿唇:“又麻烦你了。”
江澈看着她,不回答。
好半晌,他收起被子,从躺椅上站起身。
出房间前,他转头盯着许无边,沉沉问:“你都忘了?”
许无边看着他,眨了眨眼:“什…什麽?”
江澈:“没什麽。”
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房门咣当一声,许无边打了个颤。
“一大早气压这麽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他几百万。”许无边小声抱怨。
她转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下一秒,许无边的眼睛睁大了。
甜的,是蜂蜜水。
***
在床上缓过一口气,许无边连忙爬起来,兵荒马乱地冲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收拾好出门,江澈站在玄关门口,似乎准备离开。
许无边又连忙走过去,把人劝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