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晚这里有人死了。”
“我看到了,今早被背出来的,浑身都是血。”
“这里不是已经没人住了吗?”
“那里没有,我看村长的儿子可是经常出入其中。”
周围围着的人太多,红诀不好从正门进去,他绕到後门,准备爬墙进入宅院。当其轻巧落地时,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锖兔,你怎麽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正是两个月没见的锖兔,看到红诀的到来,他丝毫没感到意外,他晃了晃手中的信纸。
“我收到蝴蝶的信了。”
就在红诀前脚离开蝶屋不久,香奈惠就已经简短地将仁田战死的消息写信给他的同期们。写给锖兔的信中除去对仁田战死的不幸感到哀悼外,她还额外提及了红诀情况的不对劲。
收到信时,锖兔正离天绯村不远。友人战死的悲伤和对红诀的关心促使他加快脚步来到天绯村,就在红诀前往西南方向拿取情报时,他就已经顺着消息摸到了东南方的宅院这里。
“对不……”看到友人的那一刻,红诀心中的歉意和酸涩又涌了上来,他有些哽咽地想要开口。
“这是什麽话!仁田他可是会生气的!”
锖兔用力拍了拍红诀的头,大声说道。友人的难过让他想起最终选拔那段时光,从接到信件那一刻强忍的悲伤,在此时也涌上他的喉口。
他也对仁田的死亡感到悲伤,但活着的人总要向前走。
看着眼前低着头的红诀,锖兔也叹了口气。按日子推测,红诀停留在蝶屋估计是刚参加完柱合会议,原本今天应该是值得开心的日子,却发生了这麽悲伤的事情。
听到锖兔的训斥,红诀也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睛。锖兔说得对,没时间伤心了。
“锖兔,我们走吧。”
红诀率先走在前头,来到这里就是要进一步捕捉有可能被遗漏的线索。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味,循着血腥味,红诀两人走到了一处屋子的门口。
地上残馀的血迹像是在告诉红诀和锖兔,前面便是仁田被恶鬼袭击的第一现场。紧闭的房门就在眼前,两人却似乎没有推开这木门的力气。
两人沉默许久,久到锖兔想要向前,却看到红诀轻轻地把手放在门上,骨节分明的手带着颤抖用力推开了门。
并不明亮的屋内,是大量飞溅的鲜血。中央高悬的极乐布条上也染上了鲜血,顺着重力留下拖曳的痕迹。极乐横幅下,是一个红色的蒲团,凹陷的程度,明显昨夜还有人在前面坐过。
到处都是仁田的血,看过仁田胸口伤口的红诀看着这现场,脑里一遍遍模拟当时发生的事情。过度的投入,让他不受控制地一步步靠近中央的蒲团。
空气中,除却仁田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残留的恶臭气息。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这气息依旧比红诀遇到的鬼都要强大。
血迹最重的地上,便是仁田倒下的位置。旁边还有一条明显被使用过的毛巾,上面满是被擦拭过的痕迹。
眼前的一切让没见过仁田情况的锖兔心头一震,周遭的血迹让他都能想象仁田当时伤得有多重。
“锖兔,这里,有仁田留下的讯息。”
就在锖兔还沉浸在现场的血腥时,红诀已经发现仁田留下的东西,那是用血迹留下的‘荒’字。在陷入昏迷前,仁田也试图留下过讯息。已经去过荒井的红诀看到字迹便明白了仁田的指向。
直到昏迷前,仁田还是记挂着情报。就连最爱的妹妹柚子所送的吊坠都被他小心放在第二层。
红诀沉默地搜罗着周围的一切,却没有找到额外的线索。
就像仁田所说的,遇到上弦,他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线索,红诀和锖兔两人也悄然离开这处宅院。两人一前一後地往村口走去,彼此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他们在那里搜找了一个上午,没有任何上弦留下的踪迹。
午间的烈日高悬在头顶,行走在其下的两人却丝毫没感到炎热。
就当两人前後达到村口时,看到的却是沼田丶义勇还有中岛几人的身影。
“你们……”你们怎麽来了?
红诀和锖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几人,最终选拔第一夜的几人,此时都聚集在了天绯村村口。
“仁田的葬礼,我们不在,他可是要哭鼻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