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一冷,谢之翎便泄了气,无奈地将脸转回来,小声道:“唇。。。。。。”
他声音太小,玉问泉一时没听清:“什麽?”
“唇。。。。。。”谢之翎提高了点声音道,“我说唇,我方才在看你的唇。”
玉问泉下意识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道:“我的唇怎麽了?”
“好看。。。。。。”
玉问泉愣住,对上他重新变得热烈又直白的目光,她竟然有些羞赧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在想什麽?夜深了,快些休息,明日还有事要忙。”
“好。”谢之翎乖巧应下,将烛火熄了,屋子里变得漆黑。
玉问泉闭上眼努力了会儿,脑海中却一直回荡谢之翎那句“好看”,搅得她睡不着觉。
越躺越冷,她索性侧身贴在了谢之翎手臂上。
“冷?”谢之翎也没睡。
“嗯。”玉问泉睡不着有些烦,声音也闷闷的。
谢之翎转过身,轻车熟路地将玉问泉揽入怀中。
被他的体温包围,玉问泉回到熟悉的怀抱中,顿时全身放松,困意也涌了上来。
这夜秋风萧瑟,吹了整晚,天光微熹时地上满是落叶,玉问泉便是被二饼扫落叶的声音吵醒的。
“二饼。”
“来了夫人!”二饼扔了笤帚风风火火进了屋子。
“老爷呢?”玉问泉摸了摸身侧的床铺,连馀温都没有了。
“老爷一大早出门了。”
“说了去哪里吗?”
二饼摇摇头:“未曾说,老爷只说,若夫人问起,便说他去探证据了。”
玉问泉垂眸——那便是去西郊庄子里查探了。。。。。。莲青说那里守卫很多,但谢之翎应当不会被发现,毕竟他功夫很好。。。。。。
虽如此想着,她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洗漱後并未立刻用早膳,而是等到谢之翎归来才一同用。
“探查到什麽了?”玉问泉喝完粥,擦了嘴丶净了手才开口问。
谢之翎吃东西一向快,这会儿已经坐在桌边等了许久。
“庄子上守卫很多,想潜入劫人是十分困难的。”
“十分困难。。。。。。”玉问泉道,“就是说,也并非绝无可能?”
“嗯。”谢之翎点头道,“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冒这个险,庄子上能看见的守卫已经很多了,若是万青岩还留有後手,那便更危险了。”
玉问泉擡手拈上耳坠子,不说话了。
谢之翎也不说话,只陪着她思索。
半晌,玉问泉才将手放了下来,问谢之翎:“倘若不劫人呢?将人带进去可行?”
“带人进去?”谢之翎茫然。
“对。”玉问泉道,“将人偷偷带进去,看一眼那私生子便好。”
“看一眼?”谢之翎更茫然了。
玉问泉点头:“带个画师进去看一眼,出来後作出私生子画像,拿去狱中诈一诈韩仕佳,只需保证这期间万青岩无法给韩仕佳通信便可。”
谢之翎恍然,切断万青岩与韩仕佳的联系,利用画像离间二人,韩仕佳许会松口。
玉问泉并未犹豫耽搁,当日便让顾巧巧花钱雇了个嘴严的画师,将人交给了谢之翎与梁途。
“我再说一遍。”玉问泉盯着面前的二人道,“不许吵架,完成任务後立刻出庄子。”
谢之翎认真点头,梁途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玉问泉蹙眉看向梁途,梁今忙上前拉着梁途的手道:“哥哥,我不放心你,你要快去快回。”
见妹妹担心,梁途只好收了嘲讽嘴脸。
目送三人出了大理寺,玉问泉转头问梁今:“案子进程如何?”
梁今这几日都跟在梁途身边,对案子进度了如指掌,答道:“韩仕佳供出的话已全证实了,若不出意外,明日便要定罪。”
“定了他的罪,陶家便可出狱了?”
“嗯。”梁今点头道,“谢夫人不必太担心,大理寺卿吴大人回京後听闻此案,已向哥哥下了令,一定保住陶家父女性命。”
玉问泉这才想起来,吴典容与陶穗安还有一层“棋友”关系,想来父女二人在狱中也不会有什麽意外,眼下只需静待出狱便好。
“你带我去狱中见个人吧。”玉问泉道。
“是穗安吗?我这就带你去。。。。。。”
“不。”玉问泉摇摇头道,“我要去见金添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