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纷纷声讨起王威来:“果然,姓王的没一个好人。”
“就是,破坏了果林,对你有啥好处?”
“肯定有好处,他就是一条别人的狗,别人让他咬谁他咬谁。”
王威的脸红得像鸡冠似的,眼中的怒火险些要喷出来。
批判完了,罪名也定下了,陈大山大手一挥让人压着王威回村里了,先关起来再说。
看热闹的村民安慰江宁几句,也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让人奇怪的是,自始至终,王威的家人都没出现过。都在一个村里,闹得这样大,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江宁决定第二天再打听此事,他夸了几句逍遥,关上院门,回去睡个回笼觉。
发生这样大的事,竟然没影响他的睡眠,他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现代,半夜他仍在公司加班,累得他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他猝然惊醒,一摸胸口,一团毛茸茸。怪不得胸口发闷,原来是幸福压的。
幸福睡得正香,被他扰乱清梦,换了个姿势继续酣睡。
江宁轻轻地把幸福放到一边,翻个身继续睡觉。
由于昨晚的事件耽误了江宁的睡眠,他起得比平常晚一些。而且还是被一阵嚎叫声吵醒的。
他出来一看,是王威的妈在大声哭。
王妈是个身体健壮的中年妇人,面容凶狠,一看就不好惹。
她双手插腰,怒骂江宁:“你这个黑心烂肺的,竟欺负到我们王家人头上了。我可怜的威儿啊,腿摔坏了,脑子摔坏了,我跟你没玩。”
江宁平静地提醒她:“你儿子半夜到我家偷东西,破坏果林。他受伤是他咎由自取。”
王妈可不听这些,她一个劲地胡搅蛮缠,江宁懒得理会她,他也不会骂街,只说道:“那咱们报警吧,咱们去公安局说去。”
王威妈声嘶力竭地嚷道:“你的报啊,谁怕你啊。你说儿子偷东西就偷了?我儿子就是路过你家。”
江宁冷冷地说道:“行,请你记住这句话,以后大家半夜都路过你们家。”说罢,他转身走了。
走到半路,就看见王家人用木板抬着王威往他家里来。
江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路数?要讹他?
很快就有村民跑来告诉他:“王家昨晚要来闹,被王威的爷爷王老头拦住了。今天他们又来闹,王家说,王威因为你受伤了,要在你家养伤。”
江宁沉思片刻,说道:“那行啊,让他来吧,他来我家养伤,我就去他家过日子。”
说着,他转过身去收拾东西,他家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无非是乡亲们送的一些土特产,他前些日子挖了个地窖,江宁把这些东西扔到地窖里再回屋把自己的东西往书包里一装。然后抱着猫牵着狗往外走去。
他特意来到王家人面前说道:“你来我家养伤,可以。我去你家。就这么定了。”
王家人面面相觑。
这事闹得太大,全村人都知道了,知青点的人也来了。知青点离他太远,昨晚他们知道得太晚,没来得及过来,今天早上才听说。
方朝阳和李守信问江宁要不要帮忙。
江宁说道:“还真需要你们帮忙,王威要去我家住,我打算去他家住,偶尔换换住处也不错。你们要不要去陪我?”
方朝阳和李守信对视一眼:还、还能这样?
方朝阳问道:“真的不用把姓王的打回去?”
江宁摇头:“不用,咱是文明人,不轻易动手。他来让他来。”
江宁真的带着方朝阳和李守信来到了王家。
王家的院子很大,鸡圈猪圈都有,院子里堆着很多杂物,污水直流。
江宁皱皱眉头,说道:“怪不得他非要去我家住,原来家里这么脏。”
正说着话,就看见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拄着拐仗出来了,老头脸上皱纹纵横,一双小眼睛里浑浊昏黄。这就是王老头,王威的爷爷。听村里人说,这老头是个正常人,就是儿子不咋地,孙子混不吝。
王老头听说江宁的来意,先是呆滞一会儿,接着叹息道:“说起来,这是这家小威理亏,这孩子虽说是受人挑拨,但也确确实实做得不对。我昨晚把门从外面锁了,就是不想让他们闹事,没想到今天他们还是去了。”
按照王老头的经验,昨晚王家人真去了,双方一言不和真的动起手来,他们王家可是既理亏又吃亏。还有一点没说破的心思是,他早看出这个孙子的缺点,管又管不了,就想借此机会让他吃个亏,涨涨教训。毕竟有陈大山和江宁看着,王威最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控制,罢了,他管不了,也不管了。
江宁他们三人刚到王家,王家人哗啦一下又回来了。当然,王威还留在江家,刚抬过去又抬回来,脸面还要不要了?
王威的弟弟王大头也回来了,这孩子像小时候的平和似的,又怂又凶,这会儿看着江宁龇牙咧嘴的。
江宁也不理会他,看着王家众人道:“你们不是去我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宁客气地嘱咐道:“我家没电,你们晚上小心些,周围的山崖很陡,晚上别到处走。还有,山上别看白天挺美,晚上都是聊斋。注意些。咱们是交换住宅,你们想交换多久,我陪多久。反正我在哪儿都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