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我目睹过江存出轨,可是却不如此刻难受。
可能是他们身上的生活气息太重了,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很久。
我清晰地意识到,江存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关系,他们也会如我们当初那般,共饮一杯水,共享一张床,一起看日升日落。
我的出现,对他只会是困扰。
倘若我真的爱他,真的为他好,就该识趣点,大方点,坦荡磊落地放下银行卡,然后离开。
可张嘴的那一刻,我却发现自己几乎失声。
咽了咽嗓子,我将银行卡递出去:「你好,我是江存的同乡,他以前借过我钱,我今天是特地来还钱的。」
女子扭头看着江存。
江存站在原地,安静两秒,视线落在我身上:「进来坐坐?」
其实我不该坐坐的。
但江存拿了杯子给我倒水,又为我拉开椅子。
女人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皱起眉头:「存哥,你去加件衣服吧,别感冒加重了。」
江存站在餐桌前看着我,我只能垂着头,终于抬脚踏进大门:「打扰了。」
我很用力地收敛自己的目光,没让自己乱看,怕看到什么会让自己更难过的东西。
但有些场景,终究还是避不开。
江存回卧室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出来,坐在餐桌前,周身都是低气压。
这是他生病时的典型状态,我看着他的嘴唇抿起的弧度,猜测他应该还有一点低烧。
指尖微动,我克制地将手握成拳头。
女人从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细心地挑出里面的姜丝,又剥了一个鸡蛋,蛋白放在盘子里,蛋黄用勺子压碎了混在粥里:「存哥,尝尝?」
江存不吃姜,是嫌弃姜味太重。
不吃蛋白,是因为我爱吃蛋白。
我只觉得眼睛刺痛,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涌出来,只能赶紧移开视线。
多过分啊,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我留下来,目睹他和别人的亲昵。
江存没动那碗粥,只是随意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语气就是单纯地叙旧。
我看着坐在他身边,虎视眈眈看着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