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思按住他的手:“没多少了。况且,他们现在都走了,你去又有什麽用。只能说疫鬼确实消失了,但人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凌尘顿了顿,只能无奈坐下。
他拨弄着燃烧的树枝,说道:“元思,你这次不该和我们一组。闻人姐弟也不该和我们组队。”
金元思:“这是闻人始影的选择,我跟来当然也是我的选择。”
“那个问题,你想出答案了麽?”
“自然……”
金元思被火光照亮得发红的眼睛,第一次这样的镇重。
“大义还是小义,姬梵都不具备。他只是全然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如此。
那天半日闲後,我和父亲联系。父亲问我,从小到大,你是不是只知国师,不知国君。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南诏国,甚至大半个天南诸国,早已是姬梵的囊中之物。”
他将旁边的枯枝扔进火堆中,仍在凝视着那火堆。
“其实从前我知道,掌权者不过都在玩一场权利的游戏。
但在想到他时,我却刻意忽略了这一点。因为我内心,其实也想做这种人。
不可一世,宛如天上神。
认识了那个人,认识了你们,来到这里以後我才发现,大家皆不过是有欲望的凡人。
爱恨贪嗔,欲望与索求,权利与力量。
说什麽义,不过是一层好看的外衣。
那天,我见到已经为人奴仆的她,我才回忆起,年幼时我想变得更加强大,只是为了保护姐姐妹妹们可以不被迫去联姻。原来,我的初衷是保护弱小,可我经历漫长的时间,竟然已经忘记了。”
金元思缓缓说:“现在,我记起来了,以後,我也不会忘记。
我还有能回头的机会,我不希望越陷越深。
姬梵,他所在的姬家,是中州氏族中最强大的一支。连能接任族长之位的少主都是如此,我不敢想他们的族群内又是一群怎样的人。
眼下,我们只能团结所能团结的一切力量,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
他伸出拳头。
“凌尘,我已经放弃过一次了。
这次,我不会再退缩。”
凌尘伸出拳头,和他碰撞。
“绝不後退,绝不背叛。”
“绝不後悔,绝不背叛。”
而在另一旁,皓焰终于将自己的脚腕从女童的手中拯救出来。
它活动活动翅膀,到处巡视一圈。
它飞到凌尘休息时的房间时,看到了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疫鬼。
“烧你们都浪费本大爷的火……”
它嘀咕两句,飞到一旁,却撞到了一个碗。
“什麽玩意?”
碗里还有几滴尚未干涸的血,凝固後不是一般人的暗红色,而是红中带绿的色泽。
它眼睛里闪过几分疑惑,凑近去闻了闻。
“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