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早点去卫生院,等擦了药应该就好了。”
陈路遥有些舍不得,又在水下搓了搓,这才起身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现在正是最晒的时候,坐在自行车後座,陈路遥感觉杨靖文像是个行走的大火炉。
偏他还骑得飞快。
“你稍微忍耐一下,等到地方就没这麽热了。”
“没事,靖文哥,你骑慢一点就好,我有帽子的。”
杨靖文没听她的,眼前风景不断後退,自行车带起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为她驱散了这一刻些许的燥热。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已经到了卫生院。
看到杨靖文满头大汗的样子,陈路遥的心就像被那汗水滴落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走,先去看看。”
杨靖文大抵知道自己现在热得紧,站得离陈路遥远远的。
他这副样子,不管是与陈路遥儿时记忆里的他比,还是和陈路遥梦中那个斯文禁欲的他比,差别都好大。
可这样他让陈路遥觉得真实。
“大夫,你帮她看看。”
大夫本来正在打瞌睡,一擡眼看到是他们两个,眉头一蹙,“怎麽了,你这是落水了?”
杨靖文抿唇无语了一瞬,“你快给她看看,她的手好像很严重。”
说完他问陈路遥,“身上还有其他地方痒吗?”
陈路遥卷起袖子,大夫瞳孔缩了一下,“这确实有点严重啊,是因为下田,让你们大队长给你换个活,这麽干下去不行的。”
他看了看在征求陈路遥的意见後决定给陈路遥挂盐水。
“你靠在这儿,现在没什麽人,要是不舒服可以躺着。”
这大夫比较耐心,每件事都解释得很清楚。
他拿了棉签给陈路遥手背消了下毒,然後针头就准备此下去。
这时,陈路遥眼前被一片阴影遮住。
她眨了眨,手背刺痛,很快缓过神来。
“好了,慢慢滴,当休息一下了。”
把陈路遥安顿在一个小床上,大夫就走了。
杨靖文坐在距离陈路遥两步远的位置。
见点滴正常了,杨靖文像是吵到陈路遥,他低声道:“你自己先看着,我回去收拾一下,稍微晚点,我请大夫帮帮忙,你有事喊他。”
他脖子往下被汗水氤湿了一大片,陈路遥看着就不忍。
“你快去吧,我有事叫大夫,你别担心。”
杨靖文轻轻嗯了一声,又看了她两眼,这才转身出了病房。
天气太热,陈路遥躺在小床上很快有了困意。
因为在挂点滴的缘故,她不敢闭眼,定定望着吊瓶里往下滴的液体。
这麽一看不要紧,更催眠了。
陈路遥两只眼皮疯狂打架,最终还是没抵抗得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次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她想中梦里醒来,可怎麽挣扎都是徒劳。
她梦见自己一碗一碗地喝药,可总要白大褂的医生充她摇头,好似她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她看到贺宇和他的家人用很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
很快她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麽,她在治病,在吃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
她心里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恐惧。
可画面一转,她怀里抱了个孩子,粉雕玉琢,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