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莫名的……这次提议要比任何权势都吸引她。
以後真的可以不上课不上班天天玩想干嘛就干嘛……但是这念头一出,何晏晏一个激灵,赶紧打消,并且故作怒意:“说什麽呢,乱七八糟,这是哪里学得!”
殷松萝默默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还是没吭声,继续分给她半份零嘴。
天渐渐入了夜,华灯依次亮起,街市上出行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这座街市临水而建,正中是一座木质拱桥,桥面上装饰着彩带和花灯,不少游人就站在上面,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游船。
其中有艘装饰尤为漂亮的船,周边装饰着鲜花,却没有局促拥挤,每一朵都恰到好处,让整座船看起来生机勃勃。
有年轻的男女询问船家是否可以游河,然而面前那个一脸和气的船家却是笑着拒绝了。
上了桥以後,殷松萝就兴奋地开始东张西望。
游人有些多,她今日似乎尤为兴奋,一直拉着她往人堆里钻。
至于身後跟着那两个人一路半个字也没有,若非偶尔回过头看着他们跟在後面,她都以为这两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殷松萝牵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看了看她,然後忽然找准时机,把她往後面一挤,还兴奋地指着面前那个装饰着鲜花的游船:“快看,那个……”
看得出小朋友是真的很兴奋了,何晏晏被她拉着挤到後面,差点要被人群冲散。
感觉到殷松萝真的要放手,何晏晏一着急,正想仔细去拉一拉,然而面前却不知何时忽然涌来一批人,直接遮挡了她的视线,逼迫她真的松开了手。
“茵茵!”
何晏晏刚刚想叫她,眼前人群忽然把她层层包裹,因为此刻她沿着河站着,这一撞差点要把她撞下水面。
然而身体在一个前倾以後,身後忽然揽过一只手,她後背抵上一个坚定的胸膛,是有人把她一把捞了过来。
殷松萝有些兴奋看这个眼前的情况,正想再过去瞧瞧,身後就出现一只手,单手把她拎了起来。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是月照不知怎麽穿过人群,走到她旁边,直接把她拎起来,盯了一会,忽而笑了,“这是想把人往哪里挤呢。”
殷松萝脚尖离地,扑腾了几下,方才重新落了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愤怒又心虚:“挤一挤怎麽啦,这里人这麽多。”
“忘了当时是谁带你去北境的,”月照斜睨她一眼,“这没良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本来她还有些思绪,等到後面那句默了片刻,又哼了一声。
“如果因为我你就输,那你真的太没用了,说明本来就该输。”
月照又看了她一阵,忽而,他猛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们都挤在人群里,殷松萝手里本来还牵着一个,但是此刻被她牵着的人回过头。
这哪里是何晏晏,分明就是那为皇後殿下。
殷松萝牵着那位殿下的手,认认真真看着他,“神君,听我一句劝,”语重心长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口气,“强扭的瓜,不甜。”
看着眼前那两人,他目光又落到底下。
此刻那艘游船已经在满是光影的河道里缓缓向前,一路朝着前方行驶而去。
他回过头,看着前方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人。
之後又把目光往下底下是脉脉流水,与头顶的弯月和璀璨繁星。
他对着底下遥遥一指:“这些是什麽。”
殷松萝:?
她疑惑了,迟疑着开口:“人?水?船?”
“没关系,”他忽而一笑,望着那头顶那一轮月与下奔流不息河水,似乎在喃喃自语,“毕竟,时间不一样。”
…
在她当时快要被甩下去的时候,馀星回拉住她,拉着她,带着她走下了虹桥。
他掌心垫了衣袖,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手,但是夏日的衣服轻薄,她但是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的温度,与略显僵硬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腰间。
带她下去的时候,他什麽都没有说,仿佛只是轻轻拉着她,穿梭在这片如织的人潮里。
何晏晏本来以为他是要自己去僻静地方等殷松萝过来,没想到馀星回一直带着她往前。
在经过之前那个游船边,何晏晏就稍稍停了片刻,目光向下面看去。
这里的人已经稍稍少了一些,但是他依然还握着她的手,注意到她目光,馀星回静了一下,声音更柔和了一些:“您想过去吗?”
之前看到船家接连拒绝好多人了,估计这船已经被人包下了,何晏晏摇了摇头:“算了,”她说,“坐什麽船都一样。”
馀星回:“……”
想了想,她又有些不甘心:“不行,我们偷偷过去看看。”
这个游船太好看了,但是好像是被包下来了,反正来都来了,就偷偷进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