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是暂时安全以後,她就想着乘着这个工夫,月照赶紧把她的脸的声音都给换了。
她拍了拍了心口,心有馀悸给他比划:“我和你说,我被太傅发现就差那麽一点!”
月照此刻也擡手掀开了车帘,望了望前方骑马的两人,过了片刻方才放了下来,有些似笑非笑看着她:“可是陛下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何晏晏:?
月照只是问她:“陛下如今几岁?”
何晏晏:?
起先她有些莫名片刻以後,瞬间恍然大悟。
以前可以说暴君刚刚“重生”,什麽都不知道,为了俨然耳目,才演出暴君和妖妃的戏码,但是现在她都明明白白和馀星回说自己“只有十岁”,再在他面前如此表现反而显得画蛇添足,她应该怎麽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小小年纪就色欲熏心……
她眼前一黑:“你怎麽不提醒我?!”
“我想提醒,”月照指出事实,“但是陛下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想起他之前的欲言又止,原来是这个意思,她还以为是他单纯不想配合她演下去,现在想起来後悔地想抽自己大嘴刮子。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瞎编——一定要想个办法,给自己行为冠上一个合理性。
回宫的路不算太远,但是馀星回却是带着他转了一个弯,避开人群,小心地进入宫门,护送她回来以後,刘将军就告辞离开了,离去前,目光还若有所思在他和馀星回身上转了一圈,最後对她作揖:“陛下,臣有一言,知当讲不当。”
何晏晏此刻还是满脑子自己的疏漏,听他这麽一说,心都要吊起来,她都直接想说“不当讲就不要讲了”,可是她才僵硬的张口,反而是馀星回无奈叹了一口气,开口打断:“长风,无需多说什麽。”
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说什麽。
这让何晏晏更加眼皮直跳。
她从来不是什麽很有耐心隐忍的人,加上此刻本来心中就挂着事,这样遮遮掩掩反而更让她心下难安,与其虚虚实实,还不如直接给他痛快。
于是她直接一挥手:“你说。”
刘长风深深看了她一眼:“陛下失踪这十日,朝野人心动荡,若非星回出手强压,陛下可知会有什麽後果?”
想不到会说这件事,何晏晏愣了一下。
这个愣神,在刘长风眼里就是有其他什麽意思了,他沉默了片刻,再对她行了一礼:“臣此言逾越,但即便陛下责罚,臣也要说。”
他看了看身旁不置一词的馀星回:“星回这几日委实辛苦,臣希望,之後无论如何,陛下都能记得今日一二。”
何晏晏不仅擡起头,之前她没注意,此刻果然被刘长风一提,果然看到了馀星回眼底的隐约青黛色,想来这几日他力排衆议强压下这些事,定然十分辛苦。
秋狩出了妖孽,帝王遇袭,之後又闭门不出……
这的确让人会让人心惶惶,如果来一个想趁机谋朝篡位的……
等等,何晏晏突然意识到了什麽,瞪大眼睛又看了馀星回一眼。
不对啊,这麽好的机会,他干嘛不直接宣布她的死讯,直接传信周王。
毕竟那个情况下,不管是被摔死还是被妖怪干掉,都是顺利成章的吧。
刘长风离开以後,何晏晏一直都没有从这个思绪里出来,直到她回了寝殿,馀星回富有节奏地敲了敲她寝殿的门,一听就是暗号。
“太傅大人,陛下……”
是一个少女颤抖的声音。
何晏晏擡起头,正好和“自己”对了个正着。
面也有个一个“她”穿着日常的服饰过来开门,此刻正和她大眼对小眼。
沉默片刻,这人“刷”地一下给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