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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巧饰僞七十 说你永远喜欢许兆玉(第3页)

若是不信,当日为何不发作?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今晚许问涯的变化太大了,到了使她感到心悸的地步。

而许问涯只是一瞬不瞬地谛视着她。

她的身上疑点遍布,桩桩件件都指向他并不乐见的结局。几番颠沛,却始终吝啬于给予实处,云湄一面思虑疑点,一面左支右绌,终是愠怒起来,一叠声叫他“许兆玉!”,间或失神地重复“我永远喜欢许兆玉”,换来他奖励式地抚摩她的发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是——”

在这之後,云湄充分明白了他在可是些什麽。这是一张由他罗织的密网,亲昵的称呼与恳切的哀求一经出口,只会愈加催化他的恶望。偏偏他还附耳问:“是难受吗?”此始作俑者,有时亦不乏无辜地辗然笑道,“娘子怎麽失声了…为什麽不回答我?”

她的眼泪流得厉害,其实根本分不清是好是坏了。这样的许问涯实在令她感到陌生,遥想从前,他彬彬文质,处处以妻子为先,从不会逼迫她至如此地步。

心里交织着诸般情绪,期盼他只是忙坏了,繁冗的政务淤堵在胸腔,才会如此剑走偏锋地宣泄起来;同时又害怕这是她在自欺欺人,其实就如她所极度害怕的——他已然获知了她的秘辛,而此番,乃是他刻意为之的惩罚。心惊肉跳,云湄头一次意识到这是一场从胴体到精神的苦工,倘若早先知晓这般艰难,她宁死也不要来今阳。

***

万花献瑞的十二扇座屏之内,一根细长的青竹管子从空窗之外导进来,管口水声潺潺,云湄把托盘上的砚台丶燮凤纹的紫毫毛笔丶覆满酒水与龌物的墨锭一一取下来,放在竹篾搭建的水台之上,仔细清洗。

许问涯披衣从座屏外绕进来,见云湄正垂目将双手浸入清水之内,思及冬夜水寒,扭头欲唤仆从进来代劳。

云湄馀光发觉许问涯的动向,顿时不乏羞恼地咬紧齿关,偏身转眸,狠嗔了他一眼。

许问涯这便领悟,只好自行上前,从她手中取过亟待清洗的文房,亲自濯沐一新。

一时唯馀水声。

云湄退开几步,抱臂靠在屏风上,松泛着身子骨。她被折腾得够呛,现而今念头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字,累。许问涯过後情绪好了很多,会依偎着她叠声说抱歉,甚至把冷透的干姜粥认真喝下,又是那副翩翩如玉的温润模样。明画堂内的一切,仿佛只是云湄臆想之下的虚幻噩梦而已。

思及此,云湄转面,看向脏衣篓——几片破碎的裘皮挂在边沿。那是她前半夜沐浴之後,拢在身上用以保暖的披肩,现下已经散架了,原本细密精巧的经线纬丝的走向,被暴力更改,怕是补也没得补了,真是可惜了这副难得的上好皮子。

许问涯正就着竹管末端淌出来的凉水清洗笔端,密匝匝的紫毫在他指尖绽放丶收拢,云湄睃了一眼,不自然地调开了视线,看向窗外婵娟的皎皎月轮。

许问涯注意到她的视线,扭头望了一眼那披肩,说:“对不起,我会多赔娘子几件。”

云湄一时失语。她婚後里里外外所着的每一件衣料,都是由他安排丶购置的,又哪能谈得上什麽赔不赔的,横竖没花她兜里一个子儿。

她的沉默倒令许问涯想起一回事,当即在竹管旁置放的架子上取下毛巾擦净了手,朝她走过来,五指并拢做出承接的姿势,道:“能吐麽?酒可以喝,这还是——”

他一靠近,云湄不等他将来意说讫,便下意识擡步退後,隔他远远地,半个人影俱都躲去了座屏背面,除了心虚所致,她四肢百骸仿佛仍残留着密匝匝的毛锋触感。她的脸上泪痕依旧,香腮挂着要坠不坠的晶莹泪珠儿,襟前不断起伏,一时间是气极也羞极,半晌才憋出一句含着浓厚泣音的指控:“……现下又来扮好人,好坏尽是由你一个人占了!”

许问涯显然不大记得个中枝节,云湄谅他如此,懒得多言,做出愠怒的样子,径自转身出了湢室。

——方才她入内寻找贝笛,无所获。这才佯作羞恼难言,亲自清洗文房,实则借机逗留,只惜都快将里头翻个底儿掉了,也仍旧一无所获。

她又托故派承榴去许宅的浣衣处探了探,同样没有任何异常的消息。

……那贝笛,凭空不翼而飞了。

临出门槛时,云湄回眸睇了一眼许问涯的方向,他侧影寻常,重又走到竹管旁,将砚台浸入水中,认真伸手清洗。

似毫无异样。

***

浴池之内热水满盛,许问涯吩咐仆人将文房送回明画堂,便即除衣走入池中,阖目泡澡。

奇怪的是,适才的安然情绪,在她离开之後,又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他似乎已经到达了不能接受她脱离他的视线的情状。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之中依稀响起突兀的足音,深浅轻重不一,可见来人之羞怯与忐忑。

随即,途径的支摘窗似乎被取下了撑棍,伴随细声吱呀,月影顷刻间急剧偏移,令许问涯的颜容掩在明昧之间。他分辨那道足音,听出异常,却并不争目,只是侧耳淡笑,轻声道:“来啊。”

那打扮浮艳的丫鬟骤然一喜,哐当一声将撑棍随意扔开,迫不及待紧走几步,擡手作势去解衣襟上的花扣——

一弧热血飞溅于桃花窗纸之上,淋漓滑动,未几,在窗棂下的凹槽里淅沥蜿蜒,随即,静谧而吊诡地滴落在地。

啪嗒丶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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