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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巧饰僞七十二 她的病情全程由许问(第1页)

第72章巧饰僞(七十二)她的病情全程由许问……

冬来夜寒,天地之间烟雪霏霏,朔风不止。清源居的寝堂四角镇着暖鼎,烘得内寝温煦似春,人窝在暄软热乎的衾褥之间,伴着呼哨般的风飕之声,睡得愈发安稳黑甜。

床帏垂委,床畔虚燃的一盏落地灯光焰微弱,经幔帐一筛,惟馀缥缈似水的一层纱质之光,曲折地投映在云湄熟睡的脸颊上,仿佛粼粼的涟漪,衬得她皎白肌肤上的啮痕丶印子时隐时现,合着脸颊上星星点点的泪花与泪痕,极是惹人怜惜。

许问涯撑身支在她枕畔,静默地打量着她的睡颜。

就这麽过了半晌,倏而,衣料与锦被的擦磨之声细微响起,许问涯修长的手指已然搭在了云湄的脸侧,指腹堪称温柔地拭过那些残馀的泪光,起初轻轻缓缓,伴随着他渐次变得莫测的神色,那游走的五指蓦地收拢,转去覆盖在了云湄纤嫩的脖颈处。

那规律的脉动,在许问涯掌心不住地搏跳着。随着指节的收紧丶按压丶桎梏,愈加鲜活地贴着他的皮肉,传达拼命搏动的奇妙触感。

许问涯眸色幽邃,呼吸愈加紊乱,吐纳间仿佛牵动肺腑发痛,摧折般的怒火转瞬席卷他的四肢百骸。

该死…她合该去死的……

这时,梦沉的云湄隐约感受到外力,纤秀的黛眉轻轻扣拢,双唇翕动,喉咙深处微微溢出几丝破碎的嗡哝,显然不大好受的模样。

可她下意识地贴近了罪魁祸首,可见潜意识里,仿佛对他是毫不设防的。

这个细小的变化显然触动了濒临某种危险边缘的许问涯。他见状,幽邃浓郁的眼眸之中乍然复归清明,长指仿若受了滚热的炙烫一般,匆促地收回了广袖之下。他呆呆凝睇着云湄颇为不安的睡颜,少顷,忽然翻身,扯开帐子,坐去床沿,离架子床里侧熟睡的云湄远远地。

耳畔蜂鸣,头额发重,许问涯静坐片刻,微微弓下了身子,手肘搭在膝盖上,单手指腹一左一右压住两处太阳穴,墨黑的长发自一侧肩头飞瀑一般静静流泻,成了接下来好一良晌之内唯一的动静。

有顷,原本凝定不动丶仿若成了木雕的许问涯倏然起身,披衣走至明画堂,取了笔墨,在纸上书写待办事宜。查,需要查得愈加清晰明白——她的出身丶籍贯丶本家丶经历丶人际……那只贝笛,那位乔姓的士子,一切的一切细情,必须委曲详尽。就这麽死…不能太痛快了她!

全昶劳顿好些时日,忒不容易交了这个差,原想着兜头补一场昏天暗地的觉,半途被揪起来的时候,人都是发懵的。

他接下砸在脸上的纸张,强瞠着惺忪睡颜细细看过,间或觑一眼许问涯,也不敢出声问询,只在心底好奇清源居里头怎地还没见血的动静,依着许问涯的性子,宋府那头送来的所有人,无论陪房或是赝品,早该魂归西天了才是,没有什麽再加细查的必要。

但全昶察言观色,见许问涯的神情十分不对,自然断断不会多问半句,于是,他在这漏尽更阑的大半夜,披上大衣戴上风帽,缰绳一牵,就这麽忍气吞声地领命出去承办了。

云湄被折腾得够呛,虽则困极,但因着身上的印痕,这一觉是注定睡不安稳的,再加适才脖颈上传来异动,令她魇着了,浮沉挣扎一番,人便朦胧醒转,睁开眼时,适逢许问涯挟着一身雪气,褰帘入帐。

云湄又倦又累,意识昏沉地呢喃着问了句:“这麽晚了,出去作甚?”

许问涯迫她喊夫君或是表字,她打心底里抗拒,有时便干脆抛却称呼。

显然这令许问涯感到十分不满意。

云湄无奈,见他缄默在那儿不动,瞌睡醒了些,艰难翻了个身,探手拉他躺下,给他罩被子,睡意与疲惫浸染的声线有气无力,嗡哝似的:“既然朝廷准了归家歇息的机会,夫君便少思少虑,情势再是风云变幻,人毕竟肉|体凡胎,总也要间或喘口气儿,万不能连轴转。”她当他又有庶务上的要事连夜去明画堂处置了。

临睡前云湄刻意吩咐丫鬟准备了两床被子,毕竟她再吃不消了。这就致使眼下二人睡得较远,总有些经了锦被所隔,而无法逾越的距离。许问涯没有答复她的话,虽然躺着没动,但神色却莫名显得发躁。

他默了半晌。

云湄困倦已极,身上各处牵着细细密密的疼麻,也没大注意他回没回话,欲要扭身睡自己的,整个人却倏而被一道力袭得一卷,也不知怎麽就窝进了许问涯的怀里。

云湄这下醒完了,身体与精神一同紧绷起来,腔调发颤地道:“……天色不早了。”

“我知道。”许问涯牢牢搂揽住她,那力道甚至令云湄开始感到不舒坦。但他话中的意义倒教她堪堪放下心来。

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脑海里闪回些许破碎的景象,对于手札之上那些事无巨细的详尽记录,云湄感到懊悔不已。曾经提笔时,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要依样“证明”给许问涯看。

身上复又牵痛起来,思及此,云湄微微扭过脑袋,觑了一眼已然阖目的许问涯,心想,他究竟是旷得太久了,才会那般失控,抑或是旁的什麽?

或者说,这是她从前未曾触及的另一面,许问涯在床笫之间就是这麽副性子?

不对,将将成婚时,他不是这样的。

是什麽时候开始变了呢……

云湄思来想去,不经她福至心灵,胸腔便翻涌上一阵憋闷的热意,云湄直觉不对,想要撑身下榻,可腰上的力箍得太过紧了,着实应变不及,胸膛里那口怄着的血便如此湿淋淋地吐在了枕畔。

许问涯经久忙碌,镇日缺觉,已是筋疲力敝,好不容易着家又闻见不欲直面的噩耗,几经折腾,身心俱乏,挣扎拉锯之下终究是枕着她的发丶拥着她温软的身躯才能得以勉强入睡,这会儿鼻端缭绕的丶独属于她的馨香却又陡然换成了丝丝血气,许问涯敏锐睁开眼睛,便见云湄转面,纤细的指尖战栗着擡起来,惊疑不定地拭了拭仍在渗血的唇角。

许问涯见了,眉关紧扣,遽然带着她坐起身,欲唤来医工,可不消须臾,他似忽地想到了什麽,脸上的神情复又恢复冷静,放下撩帐的手,转过脸来,意味不明地冲云湄说道:“看来是奴仆们侍奉不当,教娘子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

他知道根结所在。此前他不知她那厢也向太康明医求了治疗暗伤的药品,这才犯了用药的忌讳,令她无知无觉间每日服用双份,虽则两药之间有千金之差,但出自同一医者,又是为治同样的病状,个中元素总有相撞。

早前他心照不宣地掩盖着她的秘密,满以为是自己不够称职,才令妻子不愿交底,是以只将无色无味的药掺在了她的膳食中,不去揭破她的伤疤,力求无意识间便治好她的旧伤。她既然不愿意提,他做好他该做的,这事儿就这麽过去了。

现而今才知,他当真是荒谬得可笑。她的遮掩远不是不愿提起旧日创伤,而是怀揣着更大的秘辛。

云湄神色惊惶,五指紧紧揪着衣襟按住胸口。自打解决了赵老翁起始,云湄的人生摧枯拉朽,明枪躲得过,暗刀等闲也刺不中,这种身体状态失控的瞬间已然许久没经历过了,想到自己还没开始享福,鼻子骤然便酸了半截,竭力压住许问涯的手,“我这是怎麽了?唤丶唤医工……”她不想死啊,病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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