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瞪大眼睛说:“总不会两个都嫁吧!”
盼弟拍了她一下:“瞎说,怎么可能,要不我再丢一次。”
陆宇说:“别闹了,这个你们也信!你们俩去学习,我们要整院子了。”
两个大男人开始给院子铺沙石,刘小俊是干活的人,挑几担沙石毫不费力,陆宇到底是书生,挥了几下锄头,挑了几担沙子,一会手掌和肩膀就磨破了皮。
刘小俊好笑地说:“你放弃吧。说了你们不合适,你这样子,反而会让巧妹难为,还会让你父母讨厌她。”
都是装出来的
陆宇从小到大,成绩优秀,是芭蕉村飞出去的金凤凰,一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挫折,但是今天,他却感觉内心很挫败。
夏紫莹扶着陆琳过来了,陆琳恼怒地看着弟弟,喝道:“爸妈都舍不得让你干一点活,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哪根筋搭错了!”
“按照农村的习俗,这以后都是我的产业,我建设我自己的院子,这有什么问题吗?”陆宇郁闷地反问。
“呵呵,这个破落院子搁在这里好几年了,没看到你来建设它,现在巧妹租下了,你就要建设了!”陆琳冷笑,“也不知道人家给你吃了什么药。”
刘小俊撇嘴:“瞧瞧,我就说了吧,你只会给巧妹惹麻烦。”
陆宇不说话,倔强地挥起锄头,把沙石铺开在院子里面。
夏紫莹柔声劝陆琳:“琳姐,你别生气,孕妇不能生气,小心以后孩子有疝气。”
“我看我们早点回城吧,眼不见为净,不然会被他气死。”陆琳管不了弟弟,气呼呼地和夏紫莹走了。
两人回屋后,一起躺下休息。夏紫莹心情被王半仙的话影响,今天一直不大高兴。
“琳姐,你相信那个半仙的话吗?你是不是也不想让我和陆宇在一起了?”她忧伤地问。
陆琳沉默不语,她很难说出违心的话。
夏紫莹长叹一声:“我真的会福薄命薄吗?我不信!”
“但是他说巧妹说得好准,巧妹从小就抱错了,出世就和亲生爹妈分开了,所以说她父母缘薄。”
“可能巧合吧,要不我们进城后,再去找个有名的先生算算,如果都这么说,我就认命了。”
陆琳想了想,点头答应。她小声说:“但咱们不去给衡巧妹算,我爸妈可信这些了,有这个算命的这几句话,巧妹就别想嫁到我家来。”
夏紫莹苦笑,点了点头。
陆琳瞅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还很大气的吗,还说一切随缘,一切看陆宇自己的意愿,我看你现在好像没那么淡定了。”
夏紫莹沉默一会,老实说:“开始对自己有超强的自信,觉得陆宇怎么也不可能选择巧妹,所以说的大方,其实我心里哪那么大方,我这么远跑到这里来,一来是护送你,二来就是为他了。”
“我就知道你,什么大方、洒脱,都是装出来的。”
“我希望快点开学,陆宇快离开这个地方,大三了,他的学习任务越发重了,一年半载不回来,说不定巧妹和刘小俊已经处朋友,甚至都定亲了,到时候他就彻底死心了。”
“还得十天才开学呢。”陆琳算算日子。
衡巧在山上没干多久的活,便被杏子村的一户产妇的婆婆请走了,她会给产妇疏通筋络,现在两个村子都传遍了。
她刚走不久,衡建国走到山弯,朝这边张望。刘玉梅看他一眼,没搭理他,低头继续干活。
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衡建国走近刘玉梅,也不说话,蹲下来帮着拔草。
“你干什么?这块地已经是我们的了,你又打什么注意?”刘玉梅站直身,两只手紧紧拽着锄头,微微发抖。
衡建国却丢了手里的野草,抱头呜咽起来。
“哎……你……你这是……”刘玉梅看着他,想走近,又犹豫不决。
衡建国沙哑地说:“玉梅,我对不起你……”
刘玉梅愣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我对不起你,我没良心,对不起你和孩子们,我现在遭报应了……”
刘玉梅颤声说:“你和我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你狼心狗肺,把我和孩子们赶出家门,让我们寄人篱下,过得猪狗不如。”
她一边说,一边眼泪大颗掉下来,“没有生儿子,那也不是我的错,我还听妇女干部说了,生男生女是由男方决定,你这么无情的抛弃我们,让我活着寄人篱下,死了也无处可归,你要遭报应的!”
衡建国眼眶通红,点头说:“我现在遭报应了,陈桂香又自私又凶悍,对我没有半点关心,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她还骂我窝囊,没用,比不得这个那个,昨天甚至还动手打了老娘,搞得老娘寻死觅活,我夹在中间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玉梅冷笑:“你不是横吗?当初我稍有不如意,你就大嘴巴子打我,你老娘更是,哪一天不骂我,哪一天不欺负我,现在咋了,母子两个还干不过一个陈桂香?”
“她还不是仗着她生了儿子,动不动就要抱着孩子回娘家,要么就是要抱着孩子寻死路,谁敢跟她闹啊?”
“欺善怕恶,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今天告诉我你过成这样,我心里高兴的很呢。”刘玉梅擦一把眼泪,吐了口唾沫,挥起锄头锄地。
盼弟和招弟一起上山来了,老远看到衡建国,姐妹俩便拽紧拳头,一路小跑跑了过去。
盼弟狠狠瞪着衡建国:“你守着我们的菜园子干什么?又想欺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