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那些厮杀出来同样得宠的秀女,就比如宜妃,她就比不过宜妃的眼界。
可是宜妃性子太张狂了,不谨慎,也有点不好。
宫里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被困在宫里,除了承宠也没有什麽别的事情可以做,认识字看书反而烦恼更多。
她们的眼界思想太受局限了,就只能看见这些。
德妃不知道朝中的许多事,许多的利害关系也很难厘清,她实际上也劝不住自己的小儿子,但是,她知道,她的大儿子可以救小儿子。
这就是她的目的。
老四现在在皇上跟前得宠,又因为缝纫机的事情更出风头,把老十四捞出来,是易如反掌的。
等之後德妃再与老十四细细分说,不叫老十四跟老八老九老十瞎混了。
为了小儿子,德妃觉得自己可以忍受老四因为缝纫机事件给她带来的屈辱。
玉颜明白了。
德妃想叫她做个中间人,把这些话传给胤禛知道。
德妃怕是没想过胤禛会拒绝,她一味强调自己是胤禛的亲生额娘,也是希望胤禛没有芥蒂的拉扯胤禵一把。
德妃是真的不知道胤禵做的这些事是什麽性质吗?
玉颜道:“额娘,贝勒爷是额娘生的。额娘的这些话,还是直接同我们贝勒爷说吧。恕儿臣直言,这些话儿臣不敢传给贝勒爷听见。其中干系重大,儿臣不能应。”
德妃还想要说些什麽,外头却有通报:“主子,贵妃娘娘派了人来,请四福晋去说话。”
贵妃派来的人立等着,是要请了玉颜一同去的。
德妃看向玉颜,企图从玉颜的眼中看出来是什麽事,毕竟贵妃的人,德妃还不敢让人盘问。
玉颜一双眼睛清透无暇,根本看不出什麽来。
德妃也不能让贵妃的人久等,挥了挥手便说乏了,让玉颜跟着贵妃的人去。
等玉颜走了,德妃还倚在榻上。
太医说,她的脚怕是要休养到下个月才能走路。
这个正月倒是能这样过去。
她不必出去应酬什麽,可这心却是怎麽都静不下来的。
她没法儿拘着老十四。就得想办法把老十四给捞出来。
德妃身边的大宫女轻声说:“主子思虑过重,长久的睡不好,也是不成的。”
“皇上这麽久都不曾将这件事发出来,可见是不想处置的。说不定,黑不提白不提的也就过去了。主子装作不知情,是不是就能让十四爷混过去呢?”
德妃道:“哪有那麽简单?本宫在皇上身边侍奉这麽多年,就是你瞧着,皇上像是这样性子的?”
“且不说皇上。”
“就是太子。皇上对太子显然还有父子情分。太子禁足,再过一段时间,肯定就没事了。太子还依旧是太子。太子若是知道老十四撺掇老八这麽害他,你说太子会善罢甘休吗?”
德妃在心里发狠,太子到底生母不在了。
皇上是对太子有情分,可这情分多消磨几次,也就不会再有什麽了。
瞧瞧老十三就知道,生母不在後宫,没法子在皇上跟前转圜,就算是太子,也是要吃亏的。
那个低调的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她的透明人平妃,她的份量可比不过仁孝皇後。
如果老四不中用,不友爱老十四,而太子过後真要对老十四下手的话,她动不得前朝,那就只能在後宫使劲了。
太子身边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如果太子自顾不暇,太子不再是太子了,那当然就不会是威胁了。
太子若是地位稳当,她不会有这个心思。
可是瞧着阿哥们都长大了,这争储的心思一个个的根深蒂固,後宫里这些如她一般有成年皇子的妃嫔,怎麽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呢?
玉颜在瞧见贵妃佟佳氏明媚的笑容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德妃大约就是要走柔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怜那一挂的风格,所以她的宫中现在的整体气氛就是跟着她的风格走的。
玉颜到了贵妃宫中,才有种切切实实现在正在年节底下的喜庆明亮的感觉。
贵妃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玉颜趁着给贵妃行礼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在这儿职业病发作,没有小动物可以观察,就观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