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高兴。”
胤禛轻轻笑了笑,他想,你怎麽没说过。你心里已经说过许多了。
幸而我能听见你的心声。若是不能听见你的心声,与你之间,还不知道要耽误到什麽时候去。
胤禛自己想了一下,若是不能听见玉颜的心声,他应该会问许多的事。本来也不是个藏着掖着的性格,似他这样的性情,又似福晋这样的性子,怕是他问了,福晋作答,两个人恐怕也不会真的被耽误。
胤禛笑道:“听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
玉颜脸上也挂着笑,她亲密的拢着胤禛,声音轻轻的:“贝勒爷还想听什麽?你问我,如果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
胤禛挑眉:“还有对爷不能说的?”
玉颜迟疑,想了想,说:“好像也没有什麽不能说的,贝勒爷自己也说了,你都知道。我就是怕什麽都说了,贝勒爷以後就对我不感兴趣了。”
瞧瞧这话说的,这是什麽话。
夜色深沉,其实是个谈心的好时候。可是明儿还要早起,两个人身上都有责任,玉颜的身子骨还要养着,这夜要是再熬下去,胤禛还真怕把自己福晋的身体熬病了。
往後还有小半个月,都要这样天不亮就起来往宫里去,实在也没有必要在这一夜将话都说尽了。
其实胤禛将玉颜捞起来,就是气她的冷淡。想要她的一句话,看看她的态度,现在看到了,又见她嘴巴上没有一点隐瞒。
虽然还是心里更诚实些。但是能有这样的结果,怎麽能说是不好呢?
胤禛其实心里是真的很高兴的。
“今日不问,以後再问。”
胤禛亲了亲怀里的人,柔声道,“你与爷,且来日方长呢。”
其实他还是想听玉颜自己说。
听了她心里这麽多的话,知道她的性子,在这样陌生的境地里,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胤禛不想给她压力,更不想逼着她说什麽。
也不知道她经历过什麽,出生的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世界,又生活在一个什麽样的环境里,竟让人对感情是这样的想碰又不敢碰。
在她的那个时代,她没有找到相爱的人麽?
一心一意是要求高吗?
胤禛想,古往今来,这本来就是不容易做到的事。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以後也不是不能想。
好像从听见她的心声开始,他就在想了。
在苏州的时候,或者在更早的时候,玉颜心里但凡顾念私情,思想这些时,她心里的话不能被听见也就罢了,被他听见时,胤禛其实没能忘记她当时的神情。
每一回都看在眼里。
每一回都记着。
遗憾的,落寞的,克制的,隐忍的模样。
胤禛有些,有些心疼她。
玉颜也不知道怎的,忽然一下子就更高兴起来。
胤禛营造的氛围很舒服,让她的身心觉得很放松很安全,做好准备的提问没有到来,紧绷了一瞬的大脑放松下来,玉颜抱着胤禛,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在他怀里。
“嗯嗯。那以後再说。”
放松下来的後果就是整个人被压抑的困意成倍的席卷而来,玉颜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思考了。
胤禛完全放任玉颜的动作,见她困得眼睛都闭上了,含笑轻声道:“好。那就睡觉吧。”
听到福晋心里小小的欢呼一声,胤禛唇角勾起来。
只是满足她的睡眠,就能让她这麽高兴麽。
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两个人就着这样亲密的姿势,一同沉丨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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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玉颜所料,缝纫机的事情,显然是没有完结的。
玉颜不知道胤禛那边情形如何,但是她这边,确实是出现了一些状况,并不是那麽的棘手,就是有些後遗症在。
别人不知道德妃脚伤的真正原因,玉颜和胤禛是一清二楚的。
至少在德妃这里,认为胤禛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