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触感,从上往下临摹,像是对待珍宝小心翼翼。
沈微渔在一霎,忘却疼痛带来的折磨。
倏然,下摆空荡荡,好似被人掀起罗裙,寒意攀爬小腿,像是毒蛇在蠕动。
她双腿打颤。
沈微渔的冷汗浸透薄衫,莫名的恐慌,灌入心间,快逃——
她还来不及挣扎,小腿突然一抽,紧随其後的便是汹涌的疼痛,刺入骨间,心口顿时心如刀绞。
“啊啊啊——”
她的腿。
沈微渔痛得满脸暴汗,唇齿微张,却被塞入布帛,泪水浸满脸颊,却被人温柔地擦去。
“怕吗?”
沈微渔惶恐地想要摇头,却听到男人残酷地道:“这才刚开始。”
“啊——”
沈微渔眼中堆砌泪花,雾蒙蒙,看不清眼前的真切,可小腿传来的疼痛,啃噬着她的心神,令她恨不得要昏厥过去。
可萧庭訚却狠了心,扣住她的下颌,故意折磨地解开她腰间的丝縧。
当寒意充斥肌肤,疼痛骤然爆发,不带任何的温情耳鬓厮磨,仿佛将她当成砧板上鱼,用刀一遍遍凌迟身上脆弱的鱼鳞。
疯子,萧庭訚就是个疯子。
他都打断自己的腿,还要折磨她。
沈微渔青丝垂落,有一绺黏在他的脖颈,双臂无力垂下,哪怕此时此刻坐在他怀里,浑身疼痛,一丝力气皆无,可她仍恨不得要咬住他的肩膀。
但她唇齿间被塞了布帛,无法咬下他的肉来泄心头愤怒。
沈微渔的心间涌入绝望,汩汩泪水如珍珠落下。她凭什麽要遭遇这些痛苦,不过是骗了他。
她知道做错了,可他不能这麽残忍对待她。
沈微渔脸颊遍布泪痕,面容逐渐麻木,双眼陷入了空洞,任其折磨直至终于承受不住,跌入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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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摇曳,青烟袅袅,紫檀木的案几摆着一只瓷碗,一只纤柔的手伸出来,正要碰到瓷碗。
下一刻,皓腕被人攥住,几乎是不带任何情面地将人拖回床褥间。
“不!”沈微渔嗓音嘶哑,雪肌遍布暧昧的痕迹,躺在床褥间,垂死挣扎地想要远离萧庭訚的触碰。
但她能逃得哪里去。
自从那日晕厥後,萧庭訚对她的态度已经再无温情。
每次床褥之间的鱼水之欢,都像是对她的凌迟。
沈微渔连喘息的逃跑机会都没有。好几次,她都会恐慌地在想,自己会不会永远被他软禁在床褥,一辈子见不见天日,也永远见不到朝梣还有归月……
她每每想到此事,都会无力地落泪,同时心底生出急切想逃跑的念头。
她不能坐以待毙,可沈微渔想逃跑,萧庭訚何尝不知道。
他们耳鬓厮磨,沈微渔都会避开他的目光,还有他一提到朝梣,她便会情难自已地落泪,但又很快振作起来的神态。
一举一动,从不遮掩半分。
萧庭訚心中冷笑,面上冷漠。
今日见她还胆敢趁着他小憩时,偷偷从怀中挣扎爬到案几。
萧庭訚用力扼住她的皓腕,不近人情地一沉。
沈微渔眉头蹙起,泪光朦朦胧胧,压抑的哭泣声不断。
“朕知道你在想什麽,可你逃不掉。”
萧庭訚撩起让她一绺青丝,目光阴沉,故意在她耳边残忍地道:“也许,你的小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沈微渔隐忍的神态,浮现了崩溃。
她难以想到,被他当禁脔,还要生下他的孩子的日子。
不,她绝对不要落得那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