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屈辱感不及被萧庭訚勾住锁链,拽到面前扔下的一句,“自|渎。”还要屈辱。
沈微渔颤颤巍巍,一想到这几日被带回来经历何等折磨,而他这句话的意思,更令她浑身血液迸流,想要反抗的心思还未冒出来。
萧庭訚居高临下道:“今日朕替你去见过朝梣。”
听到朝梣二字,沈微渔咬紧唇瓣,不堪欺辱地褪下衣物。
青天白日,满室春光,细细碎碎的呻|吟,透过窗棂缝隙传出去。
几个时辰後,萧庭訚离开後,沈微渔浑身僵硬地从地上毡子起身,习以为常地披上衣裳。
她颤颤巍巍地来到妆奁,望着铜镜里黯然无光的自己,突然悲从心中来。
自从那日被萧庭訚带回来後,沈微渔感受不到他的七情六欲,像是突然被斩断般,冷眼旁观地折磨她。
沈微渔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次如何逃走。
尤其是深夜来临,萧庭訚又来到她的面前,一如之前那般被折磨生不如死。
可他仍面不改色坐在轮椅上,睥睨她的目光如同看待蝼蚁般。
终有一次,沈微渔承受不住,大胆地爬进他的怀中,在他肩膀咬出一口血泄愤。
什麽在乎朝梣的安危,什麽害怕他发怒,自己又要遭受非人折磨,这些沈微渔都不在乎,一心一意只想出口恶气。
萧庭訚任由她咬出血,甚至掐住沈微渔的後颈,逼迫她咬得更深。
漆黑如墨的内殿,窗棂被风吹开,罗帐摇曳,血腥味四处萦绕,月色倾斜,落在坐在男人怀中的女子。
两人密不可分,可一人咬住恶狠狠地咬住肩膀,不像是恩爱的眷侣,活脱脱像怨侣,更遑论男人扼住她後颈的手,并不在意肩膀传来的疼痛。
沈微渔原以为咬出血,心里的绝望和愤怒都会一并消失。
可当咬下去,满腔怒火汹涌而至席卷四肢百骸,沈微渔的双目氤氲,泪珠落在他的肩膀,压抑许久的哭声,骤然爆发。
“我知道我有错,不该欺骗你,将你当作朝梣的替身,可你没必要关住我,报复我。我是人,不是任由你欺凌的蝼蚁,亦不是笼中鸟。”
“你恨我也好,不恨也好,终究一切始初来自我,可你贵为天子,我不过小人。两者之间,无需纠缠这般久。”
她唇齿松开萧庭訚的肩膀,声音轻柔,颤抖得恍若茶水沸腾。
萧庭訚掐住她的後颈,目光阴郁,凝视敞开的窗棂,听着她的肺腑之言。
尤其是听到“无需纠缠这般久。”,他竟听出轻蔑和嘲讽。
寒风席卷他的明黄衣袍。萧庭訚以为自能一直心如止水,可沸腾已久的愤怒,占据上风,几乎要将他摧毁在寒风中。
在沈微渔轻声细语时,後颈被萧庭訚往後一推。
“你!”沈微渔终于见到萧庭訚不复冷静地用黑眸憎恶她。
“你之前在宫中曲意逢迎,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朕不会上当,而你本就是笼中鸟。”说罢,扣住她的下颌,又给她喂了药。
当熟悉的滚烫席卷全身,沈微渔双目流泪,痛苦不堪地依附在他怀中。
少顷,水痕顺着小腿滑落。
萧庭訚衣冠严整。
沈微渔衣不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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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沈微渔别关在玉阳宫,许是忧心过度,一下子病倒在床榻。
“你又想故技重施。”
萧庭訚以为她是故意而为,便命太医时时刻刻守在玉阳宫,若她还不见好,唯他们是问。
太医们战战兢兢,给沈微渔治了整整七日,方才见好转。
可病好的沈微渔每日身体愈发消瘦,如同抽去一丝魂魄,奄奄一息。
几个太医跪地求饶,“陛下,沈姑娘的病我们已经治好,可是心病难医。”
“心病?”萧庭訚坐在轮椅,凝望隔着罗帐,纤瘦不成人行的沈微渔。
“下去。”萧庭訚放过太医,每日派人严加看管沈微渔用膳食。
不到三日,伺候沈微渔用膳食的宫女都齐齐跪在萧庭訚的面前,胆战心惊地道:“陛下,沈姑娘每每用完膳食都会吐出来。”
“奴婢等人下跪央求沈姑娘用膳食,都于事无补。”
萧庭訚将青玉案几的折子一并摔在地上,眉眼的阴郁化不开。
他亲自去玉阳宫,解开她脚上的锁链,命人给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