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渔听到他说的三天,心中恍惚,感觉这几日都在度日如年。
“不过你求饶朕也不会放过你。”萧庭訚自言自语,扣住沈微渔的下颌,逼其睁开眼。
沈微渔这几日被折磨,最不想看到的人自是他。故此在被威胁睁开眼睛时,她丝毫没听进去。
萧庭訚见她油盐不进,也不逼迫,反而松开手,起身拂了拂衣袖。
他环顾四周,阴森的大牢已经被打扫干净,可那血腥还有阴冷,始终散不去。这座牢房地处下方,终日无光。
进来的人不出一年,便会被逼疯。
沈微渔还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等险境。
萧庭訚也没有告诉她,反而来到一旁的案几上,里面有备锥子和针,还有一些药瓶与布帛。
沈微渔被松开後,以为萧庭訚会放过自己,然而当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衣裳褪去,接近寒意,忍不住打战。
她以为萧庭訚又要做什麽过分的事情,打算忍过去,可当後背感受到尖锐的枕划过肌肤,才深感不对劲。
“你……究竟……在做什麽……”沈微渔这几日的嗓子嘶哑,说出的话都不流利。
萧庭訚透过烛火,能见到沈微渔後背的雪肌如何细腻如何光滑,而指间拈着的针,仿佛要穿透这份美景。
“你听说过刺青吗?”
萧庭訚说的话轻飘飘,一下子让沈微渔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要给我刺青?”沈微渔立马想要翻身挣扎,可萧庭訚云淡风轻地道:“你若是再动一下,针会扎进你的皮肉。”
沈微渔吓得不敢动弹,可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要这般羞辱我吗?”
“这都是你自食恶果,关朕何事。况且你骗了朕,朕也不过小惩大戒,在你背上刺上朕的名字而已。”
萧庭訚丝毫想到什麽,残酷地俯在她耳边轻柔地道:“以後你若是胆敢跟别的男人亲近,他便会看到你身上留有我的印记。”
“不……”沈微渔惊恐地挣扎,也顾不上会不会被针刺到。
她绝对不能在身上留有萧庭訚的印记,而且刺青一旦纹上便去不掉。
沈微渔越想越挣扎的厉害,青丝垂落,脚踝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
萧庭訚干脆将她两只手也用锁链锁上,见她还不是不听话,不禁冷笑道:“这麽怕身上纹上朕的名字。”
“滚……”沈微渔被气到,可这几日的折磨已经消耗她的力气,更遑论被欺负地四肢都上了锁链,因此在萧庭訚看来,不过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你还是第一个喊朕滚的人,可惜,朕走不了,你也逃不掉。”萧庭訚冰冷地道。
沈微渔还想反抗,萧庭訚却掰开她的下颌,强行给她喂了药。
原本坚定的意志,变得飘飘然,沈微渔无力枕在被褥,背後传来轻微的刺疼。
她心中几乎被锤子一下又一下击碎,四面八方地浮现斑驳。
沈微渔很疼,尤其是胸口,有什麽被彻底压垮,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一切都陷入了虚无。
倏然,一阵刺痛,将她彻底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反抗,双手被他死死攥住。
青丝交缠,剪影重叠。
“不——”
“这只是开始。”萧庭訚面无表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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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转晴,杨柳依偎在岸边,寒风瑟骨。
大牢里的牢房被推开,有几名蒙着眼睛的女人走了进来,揭开白纱,心照不宣地将提盒放下,又将躺在床榻里的女子搀扶起身,为她更衣盥洗。
躺在床榻里的女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肤色,布满暧昧痕迹。几个伺候的女子忍不住脸红,却碍于命令,也不敢擡头去见女子的面容。
她们为女子盥洗完毕,更换衣裳,又亲力亲为地为她喂药和进食。
起初她们刚来,女子激烈反抗,足足三日都没有吃饭。
然而几日後她们再来,这名被囚禁在这里的女子,竟温顺地任由她们伺候。
她们甚是惊奇,却都不敢过问。
在伺候好女子後,她们便将吃完的瓷盘一并带走。
地牢大门很快重新阖上,一切恢复平静,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
躺在被褥的沈微渔颤抖着身子,努力稳住气息,佯装沉睡,可来人闲庭雅步地走到床边,打量的目光,让她回想起这段日子被他折磨的一幕幕,身体又禁不住颤抖。
来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也不急着揭穿,而是用目光一寸寸地扫向绣着芍药的云锦被褥。
沈微渔感觉自己像是即将上刑的犯人,而他便是手握斩令牌的行刑官员。
“醒了?”萧庭訚缓缓开口,语气淡然。
沈微渔身子一松,知道装睡被发现,也不想继续装下去,冷声道:“你究竟要将我困在这里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她说到一辈子,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沈微渔醒来知道被单独关押在牢房,不见天日,也就罢了,谁知他还日日夜夜折磨自己,还命人来伺候自己。
一想到身上的痕迹被她们看到,沈微渔脸色羞愤,想绝食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