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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使臣在皇宫里绕来绕去，不知是真迷了路还是有所察觉，战战兢兢地左右张望半天後才走出皇宫。

三人小心翼翼用轻功在房顶上行走，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

打更人拎着锣鼓走到街道上边敲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使臣走上去，似是问了什麽，打更人贼眉鼠眼地往旁侧瞟瞟，确认周遭无人後俯在他耳边轻声呓语。

万枯往赤鸣身上丢个石子，悄声道：“你不是武功高强吗，说啥呢？”

赤鸣接住石子，扔回万枯身上，“老子学的是武功，不是千里耳。”

万枯吃痛捂紧嘴，差点尖叫出声，“我看你他妈学的是千斤顶，砸个石子都这麽疼。”

两人说话之间，使臣已与打更人分别。

蟒之从房顶落下，追着打更人远去，“这打更人不对劲，你们俩跟着使臣，我去跟着他，找到韩昌延发信号。”

好在新年空中的烟花不断，就算放信号烟火，也不会引起注意。早就料到使臣进长安的目的是与韩昌延联络，明无妄已带领其馀锦衣卫埋伏在城中各处，一旦有异样，即刻行动。

网已织好，如今要做的，就是找到猎物所在之处。

万枯和赤鸣一路跟着使臣到郊外的林子里。那是片竹林，竹叶窸窸窣窣摇曳在风中，与月色映衬着，凄美冷清。

周围静谧的诡异，连呼啸的风声都能清晰入耳。

万枯站在原地打个寒颤，拉拉赤鸣衣角，“这林子里，不会有鬼吧。。。”

“你怎麽老信那种邪魔歪道？自己吓自己，赶紧跟上。”赤鸣快步追上，万枯犹豫半天後觉得一个人呆在原地更害怕，“唉，你等等我啊，慢点。”

两人警觉地跟在使臣五步之外，穿过弯曲小路，一座偌大竹屋显现。

周围小溪流水涓涓不息，温暖如春，与初入竹林的景象完全不同，颇有种隐匿在世俗中桃花源的感觉。

使臣到门前，叩了一下门。大约隔了五秒，又再次叩响一声。

“进来吧，空幽道长不在，但我在。”韩昌延走出将门打开。

“这竹屋也太大了吧，比我那宅子还大。”万枯不禁感叹，与他相视一眼。这种地界要盖屋子，可比在城中盖费钱。

“竹林里放烟火太过显眼，我出去放，你守着。”赤鸣说罢离去，留万枯继续在原地监视。

说起来，他记得韩昌延的武功还不错，曾有传言说能与明无妄一较高下。可当下看来，开个门都没有发现他们，多是吹嘘。

万枯蹲到窗前，看屋里两人窃窃私语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正想去看看赤鸣放个烟火怎麽这麽慢，耳边就传来韩昌延的声音，“门外是怀璧司的哪只小老鼠？”

心生不妙，却被韩昌延从窗前伸出只手按在原地，那只手越抓越紧，万枯紧咬着牙，掏出刀在他手腕划出个口子。

趁他吃痛，立刻闪身至一颗竹子上，肩膀已被抓出五个鲜红血印。

“明无妄这些手下，可比他差多了。是什麽让你觉得，到这里还有信心全身而退？”韩昌延出现在万枯身後，还未反应，就被击落。

他的手紧紧钳在万枯的脖子上，万枯朝他脸上吐口吐沫，“他妈的，想老子一世英名，竟要毁在个狗贼手上。”

“与你们大人送你这只羊入虎口来比，我觉得他更胜一筹。”韩昌延手里越来越使劲，万枯嘴里还不断喃喃，“你也配跟我们大人相比？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货色。”

韩昌延手上力道停顿片刻，万枯趁机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下一刻，似是使尽全部力气，“不过是韩乐儿养的狗，怎麽狗崽子还吠的这麽难听？该死。”

万枯脑内开始走马灯，想到的竟全是与司内衆人放鞭炮，围坐在桌旁吃饺子，一起过新年的场景。差点忘记，现在已过子正好几个时辰，今日便是大年三十。

可惜还想在赤鸣的饺子里加点辣椒油，看看他吃瘪的反应。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万枯觉得自己今日必然栽在这的时候，一把龙鳞刀飞过，直接将韩昌延握住他脖颈的那只手砍断。

韩昌延吃痛大叫着松手，後退几步。赤鸣与明无妄从黑暗中走出，一个站在韩昌延面前，一个则是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