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妃还以为她女婿是个淡泊如水克己守礼的君子呢,自然没想过要提前教会女儿男女之事。
明雁书迷茫:“什麽事?说什麽?”
“没事,我现在告诉你就好。”明华婉拉过她,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本没有封面的书,“我之前不知道你不懂,唉,就怕你不懂被欺负了。”
别她在这推波助澜,希望明雁书掌握主动权,最後都便宜了苏家那小子。
她翻开书封:“你来看,其实这事说白了,就是这样。不过男子身上的弱点更多……”
于是明雁书在她的谆谆教诲下,终于明白了话本中两个人亲在一起之後又做了什麽,也明白了那日他身上硬的是什麽。
她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这怎麽可能呢?”她想象不出来画上的场景发生在现实中是如何,“怎麽做得到呢?”
“……”明华婉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长发,“你不用担心这些。你眼下要做的,就是避免这样的事发生。”
她这一招,果然分散了明雁书的注意。明雁书依旧希望苏晋衍能平安归来,可他若是现在真的回来了,明雁书又不敢去见他。
她那日还想去摸……天呐!如果那真的只是自己做梦该有多好!
在她心绪不宁之时,前线传来了喜讯。
首战告捷。苏晋衍与外族第一次交战,就占了对方轻敌的便宜,赢下第一场仗。
消息传回府城,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却不敢放下心来,毕竟这才是开始,看样子,这仗还不知道有多少场。
不知不觉间,洛州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院中的桔树早就不似先前枝叶繁茂,桔子挂满枝头,换成了细雪落在树梢,庭院中银装素裹。
明雁书裹着披风站在廊下。她站了一会,乳嬷嬷便匆匆赶来,拿着个手炉塞给她,劝她回去,别着凉了。
明雁书点了点头,刚要随她回房,突然有小丫鬟急匆匆冲了过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前院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明雁书皱眉,“你慢慢说。”
小丫鬟喘着气,“……瞧着是邢副将,带着人,说要找朝廷要个说法。我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这麽说,可看着那架势实在吓人,竟然还要来说要先找殿下您讨说法。”
明雁书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些人应该是没上前线,留下守城的将领。可他们为什麽突然要找她要说法?明雁书回忆了一遍,自己也没有做任何落人口舌,得罪他们的事啊。
“……我去看看。”
“殿下您别去!”
“殿下您不能去!”
小丫鬟和乳嬷嬷同时出声。
乳嬷嬷:“太危险了,万一他们伤着您怎麽办?”
小丫鬟接着惶恐道:“卓管家派我来不是让您去的,就是不让您去,让您这几日都在府中别出门,避避风头。”
明雁书也知道,眼下自己不露面才是最安全的。
“……他们是准备要闹上几日?”
“我也不知道。”
明雁书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他们要找朝廷讨个说法,想来是对朝廷有不满了。若是任由他们闹下去,定会军心不稳。”
只是他们还要找她要说法,就有点借机泄愤的意思了。
明雁书冷哼一声,“你跟卓管家说,让那个邢副将去正堂等我,其他带头的人都在外面等着。”
*
洛州有部分人,并不想替朝廷卖命。他们觉得,替皇帝守住江山,哪有苏晋衍自立为王,直接给他们封爵来得快呢?这些人对朝廷不满之情,如同干枯的稻草,只差一点火星就能烧起来。
而这一次,朝廷的粮草迟迟未到,就成了点燃这堆稻草的火苗。
其中当属邢志业心中的火烧的最旺。况且,他早就看不惯京里这些娇生惯养的皇亲国戚了。上次那什麽公孙敬来,摆钦差的谱,他就差点没撸袖子揍他,可惜碍于苏晋衍在,他没办法动手。
这次可不一样了,粮草可是大事。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其实他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煽动大家放弃所谓的忠君思想,别替皇帝卖命了,干脆就自立为王算了。
而身为苏晋衍未婚妻的惠王郡主,也算是他的敌人了。
于是他在进了正堂,见到屏风,得知郡主就坐在屏风後接见他後,终于忍不住了。
他一点也看不惯他们这些矫情的规矩。来讨说法,却连人都见不到,也太憋屈了。
“呵,跟我想的一样,这郡主也不过如此。”见不到人,他也没什麽感觉,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声如洪钟,“唉,都是见不得人的玩意!一个个,遇到问题都当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