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到我们又往东走了三日,离海边近了。
那日风有些大,连陆铮都换了身衣服,没再穿他那好看却不保暖的披风了。
锦衣卫在各地都有哨点,他打发走了那些衙役,又给我备了马,一路上当真是照拂颇多。
除了房间不够时让我去睡柴房,和时常不许我进马车之外,我确实是很感激他的。
凌姑娘亦然。
她在马车里翻箱倒柜了一阵,捧出了一个白白软软的物件。
又拿了件像斗篷一样,却十分膨胀的衣服。
她对陆铮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啥玩意儿,怪模怪样的。但你穿上就知道了,直接从头顶套上。
「还有这个,里头是鹅绒,披在外头比你那斗篷暖和多了,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试试大小。」
陆铮的神色原本还冷着,听见最後一句,简直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他道了声谢,随後便转头进了门,上楼朝自己的厢房去了。
我心道这不成啊。
这哪成啊。
我眨了眨眼,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她也拿了一件给我:「除了那个,里头那两箱都是你的,我发动你全府上下缝了十天呢。咱俩能把全京城的羊和鹅都穿身上,厉害不?」
我问:「那你能教我缝不?」
她:「你害嫌不够呢?」
我支支吾吾:「咋我想学还不行呢?」
于是她问我为什麽学她说话。
我回答:「我妹学你说话啊。」
我:「诶?」
她笑起来,还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这件也是我做的,只漏了一针,比那件好。」
我不自觉地碰了一下被她摸过的地方。
她突然也红了脸,把那衣服往我手里一塞,叫我别搁这儿磨叽,随後就转身跑了。
我就那样望着她的背影。
心道。
改日一定要给你也做一件的。
不对,做两箱子。
一针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