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泠月真是哭笑不得。
“也是,毕竟招猫逗狗还有逛南风馆……还真是”,顿了顿,接着道:“挺有趣。”
梁心颐以为她在夸自己,自豪地道:“朋友嘛,当然是有福同享。”
朋友?虽然泠月没有接话。不过泠月也是喜欢她的,虽然她偶尔有点作,可真的还挺可爱的,跟她之前认识的人可没有这种性子,原来世上竟有如此快乐的小娘子,谁看着不喜欢呢。
忽然,花园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诗会开始了。
梁心颐领着她到雕花镂空琉璃窗前面,这才发现此厢房的妙处,从这里可以清晰看到沁园诗会的境况。
沁园中遍值草木,牡丹芍药竞相绽放,山茶茉莉点缀着,一片春意盎然。
假山後面搭建了一个红台,是平日宴会用来表演歌舞助兴的舞台。上面摆放了一张张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台下站着很多青年才俊和小娘子,鼓声敲响,红台上一身霁蓝蓝袍打扮的男子便亮出题目
相亲会,啊不,诗会嘛,那些青年才俊们自然会想方设法展现自己的才华。
很快,有几位少年便胸有成竹地走上红台,大概是书院的学子,他们个个执笔蘸墨,挥毫起来。
当中最为出衆的便是徐云烁,他五官俊秀,俨然一片风轻云淡。
梁心颐边看便给泠月解说,“他就是徐哥哥,连山长都说他是近期麓山书院中最为出色的学子,文才斐然,今年要参加秋闱了,你看他写那诗,多麽有意境的,肯定是最好的诗。”
泠月点头附和,相貌确实不错,至于诗有没有意境,她不太懂。
一刻钟後,出题人点评方才的诗篇,果然,徐公子的诗被评为第一等。
梁心颐也颇为自豪,“我就说嘛,他真是天之骄子。”
她眸中泛起了亮晶晶的憧憬,继续说:“要是他喜欢我就好了,若是能嫁给他,那便死而无憾,不枉此生了。”
泠月有点想扶额,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深情脑。
良久,楼下又传来一阵喧闹声,比方才阵仗还大,有人大声道:“沈大人来了。”
梁心颐拉着她:“泠月,快看,这位就是我与你提到过的沈大人。”
泠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些围观的小娘子和青年才俊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一行人走过来,为首的是一位头戴白玉冠的男子,他身着松鹤纹长裳,如青松翠竹般长身玉立,儒雅翩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清贵气息。
他走上红台,提笔蘸墨,纸上笔走龙蛇,很快就挥毫而就,已成诗行。
那男子面容干净,眉目清镌,他神情淡漠中带几分疏离,清冷中透着风雅,矜贵气质与清雅气质竟完美地融和,毫无违和感。
待泠月看清了那男子的长相,不禁呼吸一窒。
“啪”一声,手中的才吃了两口的第二块茉莉白糖糕掉落地上。
当然,这可不单单是因为他容貌俊美她才晃了神,而是因为,那俊俏郎君正是她的“前未婚夫”,沈亦安!
一年前,已经完成任务的师姐本该可以退出奎星楼,可没想到奎星楼那些掌权者却是出尔反尔,没有应允她的退隐,还给她下了剧毒。
泠月发了疯似地去找解药,可根本没找到,其他解药压根不对症,就这样,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师姐气息渐弱,最终香消玉殒。
自小便在奎星楼的她,也想过倚马仗剑,为奎星楼献出自己的一生,可此刻她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只蝼蚁罢了,何苦要替这些阴险狡诈的人卖命。
半年前,奎星楼上演了一次争权者内斗,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後机会,历经一天一夜的厮杀,她终于闯了出来。
两日後,她来到了青州官道附近。
那晚,夜黑得像泼了墨,天际挂着两三颗莹莹点点的晓星。
一批黑衣人在林中追来,寒风飒飒,她手持的银霜剑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