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中躁动,寻了友人才能倾诉一二,悄然的,这个消息流传了出去。
待到赏梅宴後不久,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伯崇收到消息,不以为意的压下,开始修炼。
从安国公府回来之後,莺时说到做到,当天就将修炼的功法教给了他。而他也修炼的很顺利,已经引气入体,开始调息了。
除却这件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快要过年了。
继母子两人商量着,开始为这个年做准备。
府中刚有人过世,不宜太热闹,但也不能太冷清,该有的还是要有。相比这个,过年旁支怕是又要折腾了,也要准备起来。
这麽一样一样准备着,两人还算平稳的过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
之後便是一年,又一年。
不知不觉,伯崇已经十九岁了。
莺时来到镇国公府,也已经四年了。
夏日正盛,庄子里出了点事,伯崇前去过问,回来的时候却遇了刺杀。
听了婆子慌张传来的消息,正撑着额头倚在软榻上的莺时睁眼豁然起身,径直往伯崇院落而去。
“怎麽受伤了?”一进门,莺时就嗅见了血腥气,直接掀了帘子就进内间,眼见着的便是半赤着上身,肩背一道深深伤口的伯崇。府医正在一侧处理伤口。
跟在後面的婢女顿时红了脸,婆子脚下一顿,有些迟疑的看着莺时,不知该不该阻拦。
两人虽有母子名分,但年纪相似,为了防止外面的人乱说,平日里男女大防也就要格外注意些,更不要说这般不穿衣裳便相见了。
只是,见着莺时满是急切,并未多想,婆子只好咽下了话。
榻上,伯崇按下躁动的心声,温声安抚,“这次来的都是些好手,一时不察,受了伤。”
闻言,莺时看了他一眼。
她问的不是这个,伯崇天资不凡,这些年修炼堪称一日千里,寻常人根本伤不了他。他不该受伤的才是。可他这样说,显然是不方便直说,她便就按下了话暂且不提。
“伤的怎麽样?”
“还好,只是皮肉伤。”
言语间,莺时已经走到了榻前,将伤口看的越发清晰,不由的就皱起了眉。
这道伤口很深,且长,可见动手之人下手之狠。她有些心疼,又有些恼怒,周身杀气一闪。
府医手上不停,已经上好了药,裹上布条。
莺时略後退让开地方,转而盯着伯崇的眼,想着一会儿得好好问问才是。
看出她的意思,伯崇轻轻的笑。
见此,莺时瞪了他一眼。
受了伤,还笑。
伯崇反倒笑的更开心了。莺时顿时有些无奈,也不知他都在开心些什麽。
四年的时光,伯崇俊美的面容少了稚嫩,分明的轮廓并不显得凌厉,通身都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气雅致,翩翩公子,世无其二。
相对的,莺时也将自己的面容调整了一些变化,成熟了些,越发的娇艳清丽。只是她少出府门,很少人见过,只知,先镇国公续娶的夫人,是个美人儿。
婆子在一旁不敢擡头,馀光瞧见,心中却不由的添了胡思乱想。
这样看着,两人,简直般配的不得了……
她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念头她是万万不敢有的,两人,可是有着母子的名分的,若让人知道她有这个念头,她只怕落不了好。
好一会儿,府医弄好了伤,退了出去,一道出去的还有侍候的下人。
莺时也出去了,在书房候着。
她一开始没察觉到什麽,只是感觉道丫鬟婆子有些躁动的气息,才若有所觉。在人类的礼节之中,这样似乎不妥?
屋内只剩下自己,伯崇起身穿衣,垂眼间,眸中墨色翻涌,几乎有些狰狞,骇人心神。
“莺时。”这个名字无声的在他舌尖打了个滚。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在莺时满脸关切进来的时候,他有多想,多想去抱住她。
可他也只能想想。
母子,他们是母子,该死的,见鬼的母子。
伯崇咬紧牙根,越发的不甘,也越发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