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将人拦住,讥讽道:
“诸位的教养就是去别人府上做客,顺便侮辱同窗的未婚妻子吗?”
借着酒劲,声音最大的那位嚷嚷:
“你今日大庭广众不就是想逼姜兄定下婚期吗?装什么装。”
“明知道姜兄最近在议亲,这般招摇出现在筵席上不就是宣告府上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说完拂袖而去。
余光瞥见玄关处的一抹亮色衣衫,想来这里的动静已经闹到了前厅。
他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一切。
“闹够了就滚回去。”
而我此刻心乱如麻,勉强扶着走廊的柱子站稳。
回想起姜晏安近日看向我时欲言又止,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虽然揣测过几分,但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角度。
2
那日过后,我与姜晏安再未相见。
只听说他前日章府赴宴,尚书有意将府上的七姑娘嫁给他。
坊间皆传,姜晏安早就想退婚了,只是碍于亡母遗命不好推脱。
事情虽是捕风捉影到底也传得沸沸扬扬。
院子里我都能听到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公子真要退婚啊?”
“那是自然,公子何等英姿,怎么可能真娶沈姑娘这样的女子。”
原来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看待的啊。
夜晚烛灯轻晃,案上早已铺满宣纸。
房屋间,只听得见笔尖与纸张的相撞,安静得有些可怕。
七岁父母双亡后,将我临终托孤到了国公府。
夫人待我一直很好,宛如亲女。
幼年时与姜晏安的相处也还算是融洽。
十二岁那年,随夫人赴宴,入了皇后娘娘的眼。
被选为公主伴读,因此也在宫里短暂住了三年。
一直到两年前,也就是我笈礼那年。
公主远嫁草原,我出宫待嫁。
我与姜晏安的关系也是回来后变得越来越差。
婚期一拖再拖,他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延期。
到如今,他竟觉得我是凭借一场宴会,宣示地位。
我自问才貌双全,能力品行整个上京贵女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我也相信我可以成为姜晏安最好的妻子,可他们看重的仅仅是身后的家世。
当初定亲时我只有十岁。
她娘拉着我的手慈爱地看着我:
“尧衣向来稳重,将来和阿晏相互扶持也是一段美满佳话。”
偏过头看向边上面无表情的少年。
那会儿想的是,时间长了他自会明白我的好。
夫人去世前,已经教我管理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