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清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丹宗的弟子已经聚集在院子里等着他,他见状愣怔一下,而后笑道:“怎么都等在了这里?”
“师兄。”一名弟子说道:“你把好不容易才炼制成功的丹药给了剑宗宗主,那如果明日打起来,你要怎么办?”
“虽然沈宗主好斗,但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灵兽。”陈立清无奈摊开手,笑着道:“不用太过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可是……”这名弟子还想要说话,陈立清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别担心,我还有其他的丹药,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枚灵兽的妖丹吗?正好借给师兄一用,放心,等回到了丹宗,我定然会在师尊面前为你说好话的。”
听到这话,刚刚还十分愤怒地弟子下意识僵住了脸色,他眼底掠过一丝犹豫,显然有些为难,陈立清微微半眯了一下眼睛,略有点儿不悦,可面上却笑着道:“若是师弟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
“师兄……”这名弟子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兔子的妖丹,我……”
“师弟,机会是不等人的。”陈立清脸上带着一丝儒雅的笑意,看上去风度翩翩,令人信服。
一盏茶后,陈立清走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探开手掌,里面赫然便是那枚兔子妖丹,上面血迹包裹着,这妖丹一出,屋子里顿时漫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灵兽。”陈立清微微垂眸落在了这枚妖丹上,眼底掠过一丝轻蔑,缓声道:“畜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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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类修士认为灵兽只不过是畜生,但实际上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是知道疼痛,会报恩寻仇。”沈危坐在椅子上,他笑眯眯道:“人类修士真的很傲慢。”
他做出了一个总结,实际上在来参加宗门大会之前,他还没有这么多的感想,那时候还天真的认为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即便是到了城主府灭门案,都还想着寻找时机,但现在看来,大概是灵兽所有用的妖丹诱惑力太大了,以至于在宗门大会上,明明是陷害,可却没有一个宗门的人愿意开口说一句公道话。
“那你想要怎么样?”断舟问道。
“我不管他们,我只要万兽宗好好的就行了。”沈危唇角微微扬起,道:“我只想要守着我的家,任何来犯者,是生是死,皆由我定。”
除了那条邪恶蛟龙。
沈危心里想着。
断舟看出沈危的兴致不高,两人匆匆喝了盏茶之后便回去休息了,本来沈危想着让断舟独自睡一个房间,奈何对方非常干脆利落地打地铺了,沈危觉得这个时候再把人赶走,指不定这个敏感的人类剑修会怎么样。
于是他就安心躺下,等着第二天的宗门大会。
晚上的时候,沈危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这玩意有些冷,有些冰,从身上滑过去,触感微凉,像是摸着冰冷的鳞片。
冰冷的鳞片……
鳞片?!
沈危顿时睁开了眼睛,他猛地坐起身,才发现外面太阳已经从窗户处晒了进来,沈危重重喘息,还没从噩梦里逃离出来,脑海里都是那冰冷的触感。
门被推开的时候,一个身着玄衣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瞧见沈危之后,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发觉沈危脸色不对劲,立刻将要说的话抛之脑后,快步上前,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沈危做了一场噩梦,还能感觉心跳很快,有些喘不上气,好一会儿之后才平复过来,哑声道:“我……我做梦了。”
“做梦?”断舟先是停顿了一下,而后才道:“梦到什么了?能出这么多的汗?”
“一条……一条蛇。”沈危垂眸,他勉强扯动了唇角,额角还有冷汗,脸上苍白道:“我梦到……梦到它了。”
断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下意识轻轻歪了歪脑袋,这动作像是准备侧耳去听沈危说些什么,许是这动作和青斯往常的小动作太过相似,沈危多看了几眼,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蛇……”断舟语气平静,也不似刚刚那么着急了,只是道:“这不是你第一次梦到它了,这次梦到它对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