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过,不管是学校还是各个行业都非常忙碌。
清许要应对两场考试和一场设计大赛,一回校,就赶忙和团队成员投入到算法训练和项目优化的准备工作中。
他们围坐在熟悉的教室角落,桌上堆满了资料和电脑,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思路。为了在大赛中脱颖而出,大家日夜钻研,不断优化算法、尝试新技术。每一次讨论都激烈而专注,每一次修改都饱含着对成功的渴望。
这一忙,就是半个多月。
中间清许跟岑不遇见过两次。得知,岑不遇郊外那片自然湖景的项目已经开始施工,但因规模宏大,设计定位高端,资金需求巨大,他最近一直忙着拉投资。
每次见面,时间都不长。无非是一起在车上吃吃饭,聊聊忙碌中发生的闲事,简单,却又莫名的温馨。
饭菜腾腾冒着热气,暖了胃,也驱散了些许疲惫。
“嗡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清许咽下嘴里的饭,下意识瞥向屏幕。看到气象局刚弹出的预警报道,原本舒展的眉微微皱起。轻声道:“西北太平洋生成了热带低压。”
岑不遇闻言咀嚼的动作一顿,歪头靠过来,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神色顿时凝重:“看起来规模不小。”
清许目光转向他:“我们靠海,你的项目得停工。”
岑不遇喉咙微微滚动,吞咽了一下,坐正回去,思索两秒后沉稳应道:“好,我会安排。”说罢,他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团队成员部署停工事宜。
清许见状放下筷子,平静的外表下似有几分担忧。他住顶楼,每年差不多这时候都会经历大大小小的台风。其他东西还好,就是那一书架的橡皮泥作品容易遭殃。
眼见时间不早了,他盖上饭盒,准备下车回教室。然而下一秒,手腕突然一紧,一只手拉住了他。他下意识回头,顿时撞上一双满含深情的双眼。
岑不遇挂断电话,非常自然地凑上来搂住他的腰:“抱一下……”
肩上瞬间压下来一股重量,清许微顿,无奈地抬起手盖在对方脑袋上。
他们最近几次都是这样,饭前牵手,饭后拥抱,好像形成了某种习惯。
清许都没有拒绝,主要是觉得最近猫很乖,可以适当的给些奖励。
岑不遇黏黏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肩膀,随后偏头,将鼻尖抵在脖子那处轻嗅。
“宝贝儿,你好香~”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痒痒的,清许下意识缩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沐浴露用的是清爽柠檬味的,洗衣服用的是天然皂粉,非常普通,他自己闻不出来到底香在哪里。
现在外面的气温时常能达到三十三度左右,酷热难耐,车内却维持在宜人的二十五度。许是热极,道路行人脚步匆忙,而车内的两人却惬意地依偎在一起。仅仅一窗之隔,却有着天壤之别。
片刻,岑不遇突然抬起头,表情期待地看着怀里的男生:“宝贝儿,我的好感值有增加吗?”
清许挑了一下眉:“有。”
“现在是多少了?”
“30。”
才三十啊……岑不遇瘪了瘪嘴,目光不自觉看向那张薄薄的唇。因为刚吃了饭,男生嘴唇红润许多,但可能是擦拭的时候太用力了,显得唇面有一点干,却不失应有的光泽。
金光穿透窗户照进来,把那双红瞳照得干净又透亮,像极了雪地里的红玛瑙,美得不可方物。
岑不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控制不住那般缓缓靠近,但在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看到那双眼睛微微眯起,顿时回过神来。像是委屈极了,男人眉眼往下一耷,又重新靠回到对方肩上。
啊———
好想吻上去……
“等到60及格分的时候,可以吻你吗?”
磁性又沙哑的声音贴在耳际,清许浑身似触电,全部脉搏都在轻轻颤栗。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在岑不遇再次抬头询问时,一巴掌盖住那张脸,把人推回去坐好。
“乖。”
-
一周后,超强台风“茉莉”强势登陆菲律宾北部的一个省,短短数小时,狂风裹挟着倾盆暴雨疯狂肆虐大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随后,它仿若挣脱束缚的猛兽,毫不犹豫地极速调转方向,目标直指花城。
速度太快,学校刚通知停课,风就如尖锐哨音,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清许急忙回家,用泡沫箱把书架上的东西全部装起来。原本以为这次台风顶多十四五级,做好常规防范就行,没想到它一登陆,竟是恐怖的十八级。
窗外,狂风好似要将整栋楼连根拔起,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来袭。
清许抱着箱子,脚步匆匆,刚准备去二楼房东那里躲一躲,就听见身后骤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整扇窗户竟直接被狂风生生扯下,玻璃碎渣如霰弹般飞溅,散落一地。
刹那间,冷风刺骨,似冰刀割面。房间瞬间被疾风彻底席卷,书架和衣柜不堪重负,发出“嘎吱”的绝望哀鸣,接二连三地倒向床边。
清许瞪大了双眼,脚步一滞,差点被飞溅的玻璃划伤。他心脏狂跳,抱紧了箱子直奔二楼,再没回头。
房东也是没有想到这次的台风这么凶,赶忙给他腾出一间屋子。
就刚刚站了那么几秒,清许的衣服被淋湿了大半。他放下书包,把电脑拿出来,好在,没有沾到雨水。
清许松了一口气,拉下拉链,准备把外套晾起来。然而这时,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却不断打进来。
一开始,他没管,但当对方第三次打过来,他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