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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丶罗密欧与朱丽叶（第4页）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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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意掀开被子後才发现身边空空的，被面枕头也不温热。

他起很久了吗？

洗手间有轻微的洗漱声，她走进去，看到他低着头，鼓囊着，嘴角都是泡沫。

“早。”

“早。”他拿了水杯迅速漱了下口回她。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俊意拿过牙膏挤了一点，拿起漱口杯，刚要打开水龙头盛水，他用洗面巾搽了下嘴角的水渍後转身走出去。

一阵风飘过，须後水的味道淡得不可闻。他一走，身旁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炸了一样，实在是乱得可怕，眼泡有点大，眼睛略带有些红血丝，一脸无精打采。她振奋了一下赶紧加快动作。

更衣室里，俊意刚走进去，他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低眉快速打着领带从她身旁而过。她侧了下身子，馀光随着一他背景消失在门口。

等到俊意站在楼梯上的时候，他人正从客厅走到玄关处换鞋，身影由大变小快速移动。她的脚步不觉快了一点，顺着扶手走下去。

她这才发现岛台上多了一个纸箱子，于是拿了剪刀把外面的包装带剪开。排列整齐的几颗芒果看着很新鲜，个头挺大的，圆滚滚的，得两只手才能握住。

她小心翼翼捧出其中一颗。

“好大的芒果，是你带回来的吗？”

门嘀嗒一声合上，连同她的声音和眼神，被瞬间隔绝在屋子里，出不去。

他已经走了。

手臂如被抽去支撑骨，瞬间没力。硕大的芒果从手掌心滑落下去。从刚才起床开始堵在胸腔的那一口气，好似被解开封口的气球，终于随着芒果落回原来的位置一下子叹出来。

很快化作烟雾，笼罩一会儿又不知不觉散开，然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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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沿着长长的绿荫道径直往前开着，李行一如既往做着新一天的工作报备，窗外的阳光通过树影映照下来又飞快消失，斑驳交错看不清。

他把基本的工作内容都报备完了。只见康显渠半脸阴侧侧，没说话。

他摩挲了下手指，李行紧忙找到烟盒，立马递过去。这麽一大早想抽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旁边宋叔也有些讶异，但还是不动声色开着车。

他抽了半支烟身卡在盒子，盯着半晌後，他反掌，一把又拍回去。

车很快到了停机坪，机长已经候在一边，见他们过来行了个礼。

发动机和螺旋桨的声音特别大，风一阵阵吹来，李行看了看黑色机身上印着的白色“风耀”二字，正准备跟机长寒暄几句。

康显渠已经走进机舱，李行赶紧朝机长笑笑，立马跟上去。

他们系好安全带。推拉门一关上，外面的机器声音瞬间降下来。

螺旋桨飞快旋转，机身慢慢起升，地面“helicopter”的字母标志越来越小，等如巴掌大小後飞机转头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机身已经平稳。李行向下望去，刚过了西湖，底下车辆密密麻麻，蜿蜒排队前行。正是早高峰时期。今天天气也正好，秋实和时代高架桥上的花开得正茂盛，围绕连成一片如花环编织一样，特别明媚鲜艳。

机长正跟目的一方通报着抵达的时间和地点信息：

“还有十分钟到达风耀大厦。”

李行仔细听着耳机里的反馈的信息，手上的笔也没有停过，趁着到达公司之前他要做更详细的安排。

“李行。”耳机里忽然传来康显渠低沉的声音。

他一下坐直。

“是。”

康显渠正背着身子望着舷窗外，此时他们已经在复兴大桥上，桥上车流来往，底下也是两道花带。半晌後他缓缓开口：

“你去查一下，成总这几天都跟谁见过面。”

“是。”

外面发动机和旋翼的声此时并不大，能十分清晰听得到耳机里的滋滋的电流声还有不定的喘息声，李行屏气着，盯着还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仍一动不动。手上的麦克风仍没有松开。

“还有。”

“是。”他立刻回道。

“打个电话给郑特助，让他们的人查一下，成俊慧之前在瑞士都见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