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慢条斯理的男声传出来,似乎还带着点笑意。
祝酌昭思迟钝的大脑转了下,还真是她先问的。
真是耐心过头了,她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接郑序的电话。
是或者不是也没必要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祝酌昭擡起手腕,轻搭在眼上,不说话。
“咳,”
郑序轻咳一声,又问了句别的,想轻轻揭过这个话题,
“你到盛安了?”
祝酌昭还是不说话,像是已经睡了,郑序无奈苦笑刚想挂断电话,得到了一声回应。
“嗯,”
鼻音里带着懒劲,倒也不是敷衍确实是精疲力尽。
“所以是你发的吗?”
“是。”
郑序不再藏着掖着,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我之间。。。。。”
祝酌昭没再给他拉近关系的机会,直接挂了。
真是狠心的女人。
她这行,有名气比有实力来的要快的多,郑序这麽做,无非是想让她蹭蹭周作的“热度”。
利远远大于弊,祝酌昭乐得自在,就算真没法收场了也是郑序收拾烂摊子,谁让他自找的?
原本祝酌昭对他还算有点好感。
不过在郑序那天说完那句话後,那点聊胜于无的好感也消弭了。
昏暗的灯光下,火热的肌肤相贴,祝酌昭觉得有人往她耳边吹气,痒的想躲。
“和你一起後,我总能创作出让我满意的作品,”
男人的声音暗哑,夹杂着欲念,
“你呢。”
祝酌昭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
离开的时候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还没褪完。
把灵感和X欲扯上关系,无非是给自己的荒唐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做就做,有什麽好装的?
这些“艺术家”们总喜欢给自己贴上特殊标签让自己看上去与衆不同。
临门一脚,戛然而止,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这是祝酌昭听到过的,仅次于“大画家都是晚上创作欲爆棚”的笑话。
一到睡觉时间她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有什麽创作欲?
也可能是她不够大吧。
*
四个小时後。
祝酌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靠着肌肉记忆关掉闹钟。
在床上一动没动坐了五分钟,头脑渐渐清醒,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
学校那边下午来接她,说不必担心找不到地方。
祝酌昭含着牙膏泡沫,给安排的人回复“好”。
洗漱过後,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那张未施粉黛的脸。
斟酌过後,罕见地把头发扎成马尾,挑了一只裸色唇釉照着镜子涂好。
都不像她了。
左看右看都觉得别扭,祝酌昭拿起卸妆棉擦掉嘴上的颜色,挑了一只颜色浓烈的重新上妆。
头发自然散开披在肩头,
镜子里的人张扬自信,极抓人眼球的长相,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