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这的被褥不像是新被褥,连被罩都是老式线绷的,好在味道干净,闻到心里面也舒服,祝酌昭反而不嫌弃,往里面缩了缩。
这哥连取暖费都没交。
她刚洗过澡出来,身上就一件薄衬衫,肯定是冷的。
经过这麽一折腾,她更是累得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弹。
屋外周时隐还在研究那幅画放在哪,干脆拎着进屋问祝酌昭。
看着脑袋埋在被窝里不赏给他正脸的祝酌昭,又把问话咽了回去。
“干嘛?”
祝酌昭听见他进来了。
“画,你说不能放那,应该放在哪?”
烦死了,怎麽这麽轴,半天这事都过不去。祝酌昭心里默默吐槽,想了想这的布局。
没有透风避光的地方。
“放我家。”祝酌昭不正经地答了一句,周时隐当她敷衍。
祝酌昭把转身往外走的他叫住:“你什麽时候方便?”
“後天。”周时隐给了她一个准确的时限。
“後天不行,我要工作的。”
虽然她平时也不爱出门,但主动待在家和被迫待在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烧晕了睡哪都一样,清醒了她是不可能住在这的。
周时隐无言,看着祝酌昭焦躁的样子,转身去书架位置把画放回去,瞥到角落箱子里那些已经好久没用过的画具。
从盛安那边过来,是躲着那些人的,不可能把东西全带过来,想了办法把这些书弄回来。
包括这一箱看上去没什麽用的画具。
好多年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按道理说他没什麽割舍不掉的,但那天就没舍得,左右带了那麽多书,也不差这一箱。
忽然想起来几个月前在学校遇到祝酌昭,那时候她是去当艺术老师的吧?
那时候不知道她是临时的,扔她教案的时候随手翻看了眼,就莫名其妙记住了。
那她工作也是和这有关的吧?
拎着箱子扔到卧室地板上,画具在里面不规则的摆放,碰撞时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祝酌昭被声音吸引也直起身子,看什麽东西。
“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祝酌昭光着脚踩在地上,周时隐看着一皱眉,欲言又止。
“这怎麽用?颜料都干了。”祝酌昭翻看着抱怨。
“颜料干了可以加水,”周时隐忽然拉长音调,祝酌昭擡头看他,他脸色不太好,“能别找事吗?”
什麽?
天地良心这次祝酌昭真的没存心找茬。
祝酌昭手里还拿着那桶盖子干了拧不开的丙烯,睁大眼睛擡头看着他发愣。
她听见他哼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你不想待在这可以直接走。”
这是什麽话?祝酌昭把手上东西扔进盒子里,满腔怒火直起身,看他下一句话准备说什麽。
“衣服你可以自己买,快递会送货上门。”周时隐微微偏头看着她,“你是不会网购还是需要我给你买?别告诉我你真烧傻了。”
祝酌昭:。。。。。。
真烧傻了。
周时隐不会以为她是故意赖在这不走吧。
轻轻合上眼睛,散发着淡淡的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