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长姐的气势就起来了,语气严肃地说:“你是不是早恋了?我告诉你,你还没成年呢,怎麽都要等到高考後,上了大学再说。”
星辰向星开叙保证,“我没恋!我有听您的话好好学习,我学习特别好。”
星开叙摸摸儿子的头,问:“你妈妈知道你回来吗?”
星辰脸上的笑容就没了,他眼睛闪躲了下,“要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不让我回来。暑假偏要带我出去度假,我当时不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还不明白嘛。”
陈蓉是知道星回回国了,不想让姐弟俩儿见面。
星开叙心知肚明。
星回也明白了,想到栗萧里的话,她说:“今天晚了,明天告诉一声。”
星辰拒绝,“不用告诉,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星回刚要说话,被父亲用眼神制止。
星开叙语气温和地说:“你快期末考试了,明天在家待一天,後天回学校。爸爸和姐姐在家等你回来过寒假,我会和你妈妈说。”
星辰孩子气地说:“那您能不能一起和妈妈说,让我回南城上学,我以後都跟您和姐姐住家里。那边不是我的家,还有别的孩子,那个小孩一点也不可爱,我不愿意给他当哥哥。”
说到後面,他小声嘀咕,“妈妈还总让我让着他,我又和他不熟。”
陈蓉再婚了,对方有个男孩,比星辰小。
星开叙知道这些情况,他握住了儿子的手,沉吟几秒,“爸爸和你说过了,等你长大就能像姐姐一样单独生活,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回家随时回来。”
星辰眼圈一红,“我都长这麽大了,还不行吗?”
星回不想大晚上的惹父亲难过,她揉乱了弟弟的发型,“头发太长都挡眼睛了,明天我带你去理。”
星辰吸了吸鼻子,“才理没几天呢。”
星回霸道地说:“我说理就理。”
星辰很乖地哦了声,忽然想到什麽,问:“你和姐夫什麽时候和……”
星开叙预判到儿子是要问星回和栗萧里什麽时候和好的,赶紧截断,“星回你去看看小辰的房间里缺不缺什麽,该休息了。”
星回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没想到不对在哪里,说:“行。”
等星开叙和星辰说完话,星辰在他自己的房间睡下,星回又去找父亲。
星开叙知道她要问什麽,说:“我和小辰妈妈分开时说好的,在小辰十八岁之前,不干涉孩子的生活。”
“那是在他健康快乐的前提下。”星回心疼弟弟,带着情绪说:“从小都是我让着他,他哪里会让人?又凭什麽让他让?您当时就应该争取他的抚养权。他那时候快十二岁了,是有选择权的,他肯定愿意和您一起生活,您能赢。”
陈蓉提出离婚时,星开叙是要争取星辰抚养权的。
陈蓉疯了一样的闹,恨恨表态:“你不是要你女儿吗?那就别想要儿子!星开叙,离了婚,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儿子!”
星回就是那晚知道的身世。
在那之前,星开叙带她出了趟门,去看望一位老人。
那位老人躺在病床上,眼睛看着星回,泪不停地流。
星开叙对星回说:“叫外婆。”
星回不解,她的外婆是陈蓉的妈妈,不是眼前的老人。可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星回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掉下来,她哽咽,“外婆。”
老人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转向星开叙,像是还有话要说,可她已经说不出话。
星开叙让星回出去,握着老人家的手说:“我没怪子故,相反的,我愧对她。她病成那样,我却丝毫不知情,是我的错。我感激她为我留下了星回,丫头在服装设计方面很有天赋,随她。我会找机会把一切都告诉孩子,再带她去让子故看看。”
老人含笑而终。那是李子故的母亲,星回的亲外婆。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等星开叙找机会和星回说,陈蓉发现了他和星回的这趟行程。
星回十岁左右时,长得像星开叙的话就开始有了,起初陈蓉并没有放在心上,後来说的人多了,她也发现养女和丈夫越来越像,心里便被种下了一根刺,可那个时候她有了星辰,星开叙又待她无可挑剔,她无暇顾及,没有追究,只是对星回的态度明显冷淡许多。
星开叙觉察到了陈蓉的变化,却只当她是有了亲生儿子的缘故。星回又是他和李子故的女儿,他隐瞒实情心里本就对陈蓉有愧,从不要求陈蓉任何。
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一辈子,结果星开叙带星回去见李母的事,被陈蓉的朋友撞见了。陈蓉误以为星开叙有了外遇,一调查发现,星回是星开叙的私生女。
陈蓉被欺骗二十年,直接发了疯,她指着星回骂:“野种!滚出我家!”
星开叙没有颜面为自己申辩,但他说:“她只是个孩子,知道什麽?你冲我来!”然後对星回说:“带弟弟上楼。”
星回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护着星辰要走。
陈蓉却扯住她,让管家把星辰带走後,擡手要打星回,“你妈是勾引别人老公的三儿,你也不会是什麽好东西!”
星回本不是吃亏的性子,可面前的人是她喊了二十年的妈妈,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反应不过来,她忘了躲,即便星开叙动作足够快,上前来阻止,那一巴掌还是落到了星回脸上。
那是星回生平唯一一次挨打,可脸上火辣辣的疼,敌不过心里的痛,她被陈蓉甩得摔到台阶上,腿软地半晌都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