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差一着,是她低估了闻砚初。
鹿咛轻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明白闻砚初给的已经够多,也不想再彻底激怒他,这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手向前一探,鹿咛拿起谢琬琰先前放在桌上的笔,在上面飞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又和闻砚初交换了一下,将协议签完。
谢琬琰将协议检查了一下,留给两人各自一份,而后将资料重新整理在在一起,往包里放。
鹿咛站起身来,不知想起什么,转身离开前偏过头,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谢琬琰,勾唇说了一句,
“谢小姐的专业令人佩服。
不过还没结婚呢,就已经想帮闻总省起赡养费来了?”
语罢,她没多做停留,和廖傲很快离开了包厢。
谢琬琰扯公文包拉链的手顿在远处,待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之后,才继续将包给关好。
鹿咛方才的话,应该指的是那2%的股份,闻砚初都答应了,但她却不肯让步。
帮一个并没有那么在乎钱的当事人据理力争,是一件有点微妙的事情。
但谢琬琰听得明白,鹿咛的意思远不在此。
闻砚初,难道会娶她么?
所以鹿咛走时,依旧精致,依旧昂扬高傲。
她最后的那句话,只是一种不屑的嘲笑。
两年,他都等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又猛地捏了一下。
但谢琬琰脸上的神情依旧淡淡的。早就学会了不动声色,更不可能轻易展露心里那点残存的情绪,她很快就拎着包站起身来。
闻砚初已经走到衣架旁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谢琬琰的衣服拿过来,顺手递到她面前。
谢琬琰将包放在桌上,垂头去望闻砚初手臂上搭着的烟灰紫色的大衣,几息之后,才伸手接了过来。
“我回市里,坐我的车走吧。”
谢琬琰又取下围巾戴好,回去拿包,眼睫轻眨,默默道:
“不用了。”
说完,没等闻砚初回答,她已经悄然离开了包厢。
被甩在身后的闻砚初站在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些迟疑地提起脚步,才跟着朝外走去。
两天后的周一。
闻砚初和鹿咛是工作日第一批办理离婚的夫妻。
这一次,她总算没有再放他鸽子。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闻砚初望着隐在云层之中暗暗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种天气,也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