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律师爱财,这我当然知道,”
一声轻笑响在耳边,谢琬琰的下巴被霸道地捏住,更向上抬起来。
“只不过,谢律师的退堂鼓,未免打得也太早了。”
“闻总,何必绕弯子?”
谢琬琰躲开闻砚初的触摸,在他讳莫如深的眼神中偏开头,失去了虚与委蛇的耐心,
“让前女友代理自己的离婚案件,看她白忙活一场,最后再灰溜溜地滚出京州。
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你闻总耍人的新招数?”
闻言,闻砚初只有一声气音,而后他伸出手指,转而有些亲昵地,抚过谢琬琰半开的双唇,忽然弯下腰凑在她耳边,低声驳问了一句,
“嫌我脏?
那要不现在,在这儿做一次,你也好亲自检查检查,我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闻砚初!”
闻砚初眼见着谢琬琰气得双颊发红,神色晦暗不明,大掌十分自然地在谢琬琰腰际轻揉了一把,狎昵暧昧的动作,更是气得她开始发抖。
“滚,”
惜字如金,佳人嘴唇轻颤,
“你给我滚。”
闻砚初冷笑了一声,幽幽提醒道:
“谢律师放狠话之前,一向不考虑实际情况吗?”
她人依旧牢牢被他禁锢在怀里,还大言不惭地叫嚣着“滚”?
他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
他不信,她忘了。
怀里的女人却不再开口说一句话,大有一副“不共楚王言”的意味。
闻砚初扯了扯嘴角,觉着实在新奇,低头好好欣赏了一下她生气的样子。
竟然是……难得的生动,又鲜活。
闻砚初狭长的桃花眼一敛,仿佛要将她此时的样子,印在脑海里。
就这样望着她,态度竟然不自主地松动了下来,他再度开口,语气依旧凉飕飕的,只是问:
“谢琬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始终盯着谢琬琰没有回应的双眼,等不到回答。
顿了顿,他才有些自嘲地继续说道: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的饥渴……
只要是个女人送上门来,我都会碰?”
谢琬琰嚅动了一下嘴唇,发不出声音来。
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随便的一个女人。
那是他闻二公子世纪婚礼的女主角,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名媛娇妻。
谢琬琰的心湖,不合时宜地泛上些许酸味。
陈年的旧罐子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一脚踢倒,流出来的只有恼人的酸水。
时过境迁,那瓶子上名为“资格”的标签又早脱落在了席卷而过的秋风里。
随着风转而转,总算名正言顺地贴在鹿氏千金的梳妆台上。
像鹿咛那样的豪门大小姐,又会用怎样精巧的瓶子,去装下有关闻砚初的所有情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