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没问傅清微什么时候辟谷的,时间还长,慢慢她都会知道的。
只是那定是一段辛酸往事,不知延续了多少年,她仅仅听了个开头,便已忍不住打断她。
旁观尚且如此,当事人又是怎样熬过来呢。
那是一个一个孤身度过的日夜,千百次的月圆。
从灵管局回来就快天黑了,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穆若水将院子里的灯打开,傅清微抬手挡了一下眼睛,脱口说:“好亮。”
她已许久不见蓬莱观的灯光了。
傅清微放下手,慢慢适应夜晚明亮的光线,环视这座灯火通明的道观。
穆若水牵着她进了厨房,她向来不喜傅清微在她做饭的时候打扰她,今日却由着她从后抱着自己的腰,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寸步不离。
吃饭的傅清微只用一只手,左手将穆若水牵在手里。
“唉。”
傅清微叹了一口气,说:“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让自己不要在吃第一口饭的时候哭出来,可是……”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一味地哽咽。
穆若水不记得给她擦了几次眼泪,温柔耐心,不厌其烦。
傅清微摆手深呼吸:“没事,我缓一会儿就好。”
穆若水:“在我面前,你可以尽情哭。”
傅清微:“呜呜呜。”
有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她已经一百多岁了,不好总是哭哭啼啼的,她也要面子的。
虽说在师尊面前她早没有这种东西。
但毕竟是百岁老人了。
傅清微:“呜呜呜。”
越想忍结果越忍不住。
穆若水忍俊不禁,坐到她身边,用唇接去了她的眼泪。还是咸涩,但没有那么苦了。
傅清微抽抽搭搭地吃完了晚饭。
穆若水问她:“要不要洗澡?还是说你也用法术除尘?”
傅清微说:“要洗澡。”
一键除尘哪有热水澡舒服,她都好久没有洗过了。
穆若水看向她们俩牵在一起的手,挑了挑眉。
傅清微誓死不会放她手,于是主动道:“去泡温泉吧,可以牵着手泡。”
一百多岁就是不一样了啊,竟然敢邀请师尊泡温泉了,胆大包天。
傅清微暗暗腹诽自己。
两人手牵手去泡温泉,像小朋友去郊游。
两只小猫从院门口探出脑袋,并肩在门口坐成两个猫猫头。
由于傅清微不肯放手,两个人脱衣服脱得十分别扭且缓慢,好不容易褪了外衫,穆若水盯着她的荷花肚兜,面色沉吟。
傅清微捂了一下,说:“太穷了,没有条件。”
穆若水:“我知道。”
她刚醒那会穿的也是肚兜,还是鸳鸯戏水呢。
一脉相承。
其实后来傅清微成为灵管局顾问后,就不缺钱花了,灵管局那帮小的也孝敬她,动不动嘘寒问暖想给独居孤寡老人改善条件,只是傅清微早已心死,一直抱着老物件生活。
衣服也都是从前那些款式,她后来不出门,就更不需要添置了。
穆若水单手解开她的肚兜,说:“长大了。”
傅清微:“明明没有。”
她现在和穿回去前的身体一个生理年龄。
穆若水不是那个心思,她想说傅清微长大了,偶尔流露的眼神沧桑了许多。
但说出实话,傅清微又要掉金豆豆了。何苦惹她落泪?
穆若水嗯了声,顺她的意思淡道:“以后会变大的,为师努力。”
傅清微老脸又一红。
她和穆若水抱在一起,虽然是冬日,山里的风冷,二人皆不觉得。
还是穆若水扶在她的肩头,微微拉开怀抱,道:“外面冷,我们进池子里吧。”
傅清微盯着她版型合适的内衣,诱人身材犹抱琵琶,问道:“师尊怎么不脱?”
穆若水:“为师怕你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