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的善后工作做得天衣无缝。
他不仅完美地帮林想起躲过了被学校发现的风险,将他成功带回家。而且还特地辗转回了一趟学校,给林想起请假的同时,不忘主动向老师承认,器材室的锁眼是他堵的。
理由还是用的那一句:我的信息素不慎外溢,怕有同学靠近会受伤。
换锁的钱对陆琮来说本就不算什么,加上他态度端正,而且确实情况特殊,学校没有追究责任。
但陆琮在老师多次说了不用之后,仍然坚持要自己打扫器材室,把早就积灰已久凌乱不堪的器材室打扫得跟新装修的一样。搞得学校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收他换锁的钱了。
陆琮把该做的做完了,便回了家。
他一五一十地汇报完这一切,告诉林想起:“不会有人知道。”
林想起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隔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谢谢。”
“我说了,这是我的错,我负责处理。”陆琮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拍他的背,“换下来的裤子在哪里?我去洗。”
林想起不说话,被子鼓起的小包忽然往床脚挪了挪。离陆琮远了一点。
似乎是在抗拒回答陆琮的这句话。
陆琮想了想,说:“扔了?”
林想起还是不说话。
“琰琰,这是正常现象,每个人都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只是因为受到我信息素的影响,所以才这样,你没有任何问题。”陆琮的声音平缓而沉稳,带着很强的安定作用。
林想起终于舍得从被角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谨慎地看着陆琮:“那你可以忘掉吗?”
陆琮俯身看向他,但一靠近,林想起就缩回去。
片刻,陆琮站直身子,轻声说:“可以。”
“忘掉的意思就是,全部都不记得,以后也不可以提。”林想起说,“不许拿这件事情笑话我,也不用想办法安慰我。什么都不要,让它彻底过去……行吗?”
他都已经如此可怜,陆琮又怎么会不同意。
虽然要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很可惜,但陆琮最终还是答应了他:“好。”
林想起大意了。
他以为凭陆琮那样正直高尚善良真诚的优良品德,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不对,陆琮事实上也确实做到了。
从那天以后,陆琮就再也没有提过与“器材室”“弄脏的裤子”相关的任何话题。仿佛真的已经忘记那天中午的事。
可是……他却想法设法地让林想起自己不断回忆闪现!
一开始,林想起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陆琮。但次数太多,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
在之后的这一周,陆琮总是想法设法地和林想起用体。液交换的方式进行信息素融合。
简而言之,就是一有机会就亲林想起。
他总有很多理由,条条义正词严。
诸如:
“家里没有抑制剂了,暂时不能标记,今天可以先用另外的方式替代一下吗?”
“唐医生说,你主动感知和吸收信息素,有助于刺激腺体活跃度,催化它的信息素分泌。”
“明天要月考,我怕标记得太晚,不如还是——”
……
起初这些理由,对林想起而言还算是正当,他虽然也犹豫不决试图推拒,但又总是被陆琮那双看起来正直诚恳的眼睛所动摇。
可是慢慢的,陆琮给出的理由就离谱起来了。
比如此时此刻,林想起在嚼碎硬糖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他当即红了眼眶。
陆琮悄然走近,手指嵌着他的两颊,稍一用力,捏开他的唇齿。另一只手就这样不由分说探了进去。
那条柔软湿滑的舌被他的手触碰,想退也退不了,舌尖冒出的一点血珠染在了陆琮的指腹。
林想起含着手指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地问:“唔唔呜呜?”你干什么?
陆琮先是盯着他的唇看了许久,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信息素可以止痛,促进伤口愈合。”
林想起一愣,当即就一口咬了下去,还狠狠碾了一下陆琮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