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左之助和右之助,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无措和伤心。
“你知道了?”
“嗯,感觉还挺明显的”芳江笑着说。
“明明天衣无缝的,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没办法啊……”左之助挠着头失落的说道。
右之助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垂下了眼睛。
“我的话,是没办法做这种梦的。”芳江不再看他们只是继续转身朝着那条看烟花的地方走去。
“去看烟花吧,参加祭典不看烟花的话,那就太可惜了。”芳江的声音顺着晚风传到了他们两人的耳边。
本以为芳江会觉得这是他自己的梦,但没想到他如此的清楚这根本不是他的梦境,而是残留在刀剑深处最後属于左之助右之助的痕迹。
他们最後的意识铸造了这场梦境,因为这是他们最後一次和芳江见面了,所以并不想给芳江留下挂念,让他觉得是一场梦就好,醒来就会忘记的梦。
芳江将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也是最後一位客人。
左之助和右之助跟在芳江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那一瞬间他们似乎也如同那些历史中的名物一般见证了主人的新生和腐朽。
梦境是薄弱的意识,他们存在不了多久了。
但他们并不後悔留下芳江一个人。
芳江是历史中不存在的人,他死亡後,灵魂只会孤寂的游离,让他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是最好的,这也是他们的愿望,也许芳江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刀剑付丧神,他们做的那些事情足够保护他继续活下去。
与那如此漫长的痛苦相比,这些苦难就当是幸福之前的荆棘吧,他们是付丧神,让他们看着主人百年之後痛苦的在人世间游走,他们做不到。
他们顺着小路走到了一处凉亭,视野如此好的地方却什麽人都没有,远处山林中明亮的灯火像是汇聚成的光河,芳江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单手抵在栏杆上撑着下巴,看着漫漫的夜空。
“所以不能回来了吗?”芳江问。
“嗯。”右之助的声音。
左之助没说话,他站在角落里,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情时他总是这样躲着,然後等待着右之助或者死芳江给他擦屁股。
“这样啊。”芳江收回手,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左之助和右之助,深深呼了一口气。
已经过去了这麽久了,久到自己看到他们第一眼下意识否定这是现实。
“很多事情一直瞒着你,但打着为你好的旗号隐瞒你真的让我们很愧疚,如果可以,真的很想面对面对你说声对不起……”右之助说着,头也耷拉了下来。
芳江看着他,摆了摆手,只是说了句:我永远不会怪你们的。
左之助一直站在角落里,一反常态的不敢说话,胆小如幼童。
芳江看着左之助:“还在那里当乌龟?如果再不好好说说话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
左之助看着芳江,慢慢挪动脚步,走到他的身边,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好红啊,你得红眼病了吗?”左之助依旧是欠兮兮的语气,只是此时却多了些许哽咽。
右之助也不再有闲工夫训斥左之助的语气,只是走到芳江身边坐下,背靠着栏杆,身後是广阔幽深的夜空。
“啊,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不小心就变成这幅样子了。”芳江摸了摸眼皮,语气十分自然。
“你在本丸过得好吗?”
“还不错,本丸里有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付丧神,很热闹。”
“那就好,丙十郎还活着吗?”
“快变成老头子了,梅泽那家夥倒还是一样的年轻哦。”
“你还没有喜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