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向驰安跟宁桥第一个梦里的样子重合了起来,像是在夜晚里也能吸人精气的妖精,含着笑意问他要不要。
宁桥总是很容易被蛊惑,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已经点了好几下。
醉酒过了头的宁桥实在有些可爱,像是一个被欲望蒙了头的毛头小子,只顾着让自己快乐。
向驰安半哄半骗地把人带到浴室,本以为水会让热水让宁桥变得清醒,但实际上热气蒸腾着让宁桥更晕乎了,他只是随着向驰安的动作沉浮。
像梦又不是梦,梦里没有这么真实。
触摸,炙热,潮湿。
只是对视一眼,就觉得灵魂都在震颤。
酒意完全上头的时候,宁桥只觉得眼前有白光闪过,四肢百骸都像是浸在热水里,舒服到连呼吸都是轻快的。
*
宁桥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身下的被褥太柔软,自己像是躺在云朵里,似乎是下一秒就要从云端掉落。
向驰安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他的背上。
宁桥想像往常一样把枕头塞给他自己再起身离开,但今天的向驰安格外地警觉,宁桥一动他就醒了。
只是醒得还不是很完全,半眯着眼睛,声音很哑:“你又要跑?”
宁桥赶紧躺好:“我没有。”
向驰安这才重新靠近他的肩膀,又睡着了。
只留宁桥一个人睁大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床边还散落着昨晚没喝完的酒瓶,酒瓶上顶着宁桥的衣裳,地毯上还散落着其他的衣物,宁桥简直没眼看。
他喝酒是不会断片的,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都能记得,记得自己跟向驰安敞开了心扉,心里好像也终于迈出去了那最后一部,他记得自己很坚定,对向驰安说我想出去,想离你近一点。
这会儿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连耳朵都能烧起来。
还有,昨晚在厕所里……
原来这事儿还有这么多花样的,宁桥抓紧了被子,在心里无声地尖叫。
好不容易等到向驰安完全清醒过来,宁桥已经回味完了昨天的一切,这会儿看着向驰安,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想什么呢?”向驰安坐起来穿衣服,一眼也看到了昨晚脱得乱七八糟的,自然也明白了宁桥在想什么,“怎么样?以后要不要经常来?”
宁桥赶紧摇头:“不要不要。”
向驰安笑了一声:“起来洗漱了,一会儿带杜彦回村里玩去。”
宁桥有些迟疑:“带他回村里,他能适应吗?”
“我都能适应,他还不能适应吗?”向驰安穿好了衣服,“带他上山下河,他喜欢玩。”
宁桥也穿好了衣服,两个人凑在不算是太宽敞的厕所里洗漱,宁桥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明明已经过去了一整夜,但宁桥似乎还是能闻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味道。
向驰安倒是很坦然:“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家不都干这事儿?”
宁桥顺嘴说:“那别人也不是咱这样啊?”
向驰安笑起来:“好了,等回村里了再讨论这事儿,再不带杜彦去吃饭,他要闹了。”
果然他们到了杜彦的房间里,杜彦已经没好气地在屋里转圈了:“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是吧?自己在屋里逍遥快活,不管远客的死活是吧?”
这话一出宁桥的脸又红了,他赶紧说:“我带你们去吃早饭吧,吃我们这边的特色。”
杜彦哼了一声:“最好是好吃的。”
账是杜彦一早就结了,昨晚他又跟杜陵打了电话,杜陵说让他不要花向驰安太多钱,毕竟向驰安今时不同往日,好在杜彦钱带得多,吃饭和住宿的钱对他来说就是洒洒水。
“要是不好吃我可不吃。”杜彦坐上车,“去哪吃啊?”
“回我们镇上。”宁桥说,“那家粉店开了很多年了,很好吃。”
“镇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杜彦不信,“你们作为东道主,请我玩什么?”
“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凉,可以下河捉螃蟹,山上应该能捡野生板栗,运气好可能还能看见野鸡斑鸠,可能还有最后一茬蘑菇,回来给你做小鸡炖蘑菇。”宁桥往后看杜彦,“要是这些你都不喜欢的话,还可以去水库划船。”
“划船不行。”向驰安说。
“为什么不行?”杜彦问。
“一条船只能坐两个人,要是你进水库里去游泳,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宁桥赶紧摇头:“不行的,不能去水库游泳,很危险的。”
向驰安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杜彦只觉得没眼看:“滚啊滚啊。”
“还是上山或者去小河沟玩吧。”宁桥朝杜彦笑了笑,“很好玩的。”
杜彦觉得比起向驰安,还是这个宁桥更好一些,也不知道向驰安哪根筋搭错了,现在一点贵公子的样子都没了,看来找对象还是该找门当户对的,不然得被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