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签的合约,赔她一点钱就是了。
“你不会心疼那点钱吧?”
他移过视线,看向远处。
“当年,我哥说他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没有人能逼他和你领证,我当时还不信,现在我懂了。”
她一愣:“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不能逼你。”
清冽的晨光照在他们身上,朝霞如绯红的火焰,在他们身後的天空燃烧。
露水落在他锋利的眉尾,他的声音坚定磁沉:“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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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
九点工作人员才开始工作。
他们来早了。
离婚的比结婚的多多了。
他们在机子上领了号,居然排第一个。
孟西楼吐槽:“不是说今天宜婚嫁?怎麽就我们一对?”
“你不懂,现在潮流是离婚,结婚率持续下降,傻子才结婚。”
他似乎有点郁闷,好像她说的傻子就是他。
她叹了口气:“弟弟啊,别怕,时间一到,我们也有机会赶潮流。”
“你喊谁弟弟呢?”他狠狠瞪她,“什麽离婚?谁要离婚?”
别说哈,发现他这人没那麽凶以後,逗他还是挺好玩的。
他抱着胸,似乎在生闷气。
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是气鼓鼓的。
冉狸没理他,低头玩连连看。
忽然手机屏幕上投下一片影子,她一愣——
擡头正对上他的怒火。
“和我结婚就这麽无聊啊?”
结婚。
是挺无聊。
排队更无聊。
她以为他紧张,安慰他说:“别把婚姻想太神圣了,等会跟着工作人员走流程就是了,我上次和你哥来的时候,我们俩也是无聊到一起玩游戏啊。”
婚姻如果真那麽神圣,她两次为了还债结婚,怎麽没人拦她。
他定定地瞧着她,最後被气笑了。
“又生什麽气?”
“没什麽。“
他背对着她,忽然问:“晚上和你家里人吃个饭?我记得你还有个叔叔?还联系吗?”
她低头玩手机,呀,点错了。
“不联系了。前年找我,是因为欠了赌债,我把他拉黑了。”
孟西楼面露嫌恶:“赌狗啊,赌狗确实不能联系。”
他又问:“那你爸妈呢?你还有印象吗?”
“……他们去世的时候我都15岁了,怎麽可能没印象?”
“要不要我陪你去见见他们?”
见爸妈吗?
她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