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露出了笑容,张了张嘴想再说几句,就又被他的教父挤开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西里斯咧嘴笑着,炫耀般从怀里取出一个明显大了一号的盒子。你这种行为比哈利更像小孩子好吧!
盒子里装着一个华美的王冠,上面满是耀眼的钻石,中间镶嵌着一大两小三颗形状不同的蓝宝石,最上面的那颗最大的宝石正上方,是鹰首的形状——延伸的整个王冠像它的两张展开的翅膀。
“这……”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它摔在地上,西里斯及时接住了。
这是拉文克劳的冠冕,下面雕刻的一圈文字也能证明这一点——更重要的是,据我所知,它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它怎麽会在这里?怎麽会在西里斯手上?
“别那麽惊讶。这只是个仿制品,真正的冠冕已经被我们一起毁掉了,不是吗?”西里斯笑着把它戴在了我头上,“和你的裙子很相配。”
我呆呆地像个洋娃娃似的任由他摆弄着头发。“我们”一起毁掉了……这麽说拉文克劳的冠冕就是之前艾恩斯毁掉的那个魂器?好极了。
这俩人果然是有备而来,连换洗的衣物都装在变形蜥蜴口袋里带过来了……我作为租客自然也没有赶房东走的道理,于是便为他们安排了房间(还好白天做了打扫),哈利睡在我隔壁,西里斯睡楼下。时间不早了,哈利早已困得不行,和我们说过晚安便进了卧室,而另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家夥却依旧赖在我房间不走。
“布莱克先生,我要睡觉了。”我盖好被子,将小薇摆在床头,生硬地对着又一次进来的西里斯说。
西里斯洗完了澡,腰间随意地系着条浴巾,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又将那瓶红酒拿了出来,另一只手拎着两只高脚杯,冲我晃了晃,“真的不来点儿?”
“真的不了,我还没到饮酒年龄。”我固执地拒绝了他,注意力却被他光裸的上身吸引了——除去那些稀奇古怪的文身,他胸口上有一道狭长的疤,看上去像是刚受伤没多久,感觉随时会渗出血来。
“那是怎麽回事?”我忍不住问。
西里斯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了眼,似乎不以为意:“没什麽,年轻时犯的错。”
我以为他说的是文身,刚要继续问,一声夸张的尖叫阻止了我。
“啊!!!!!!”小薇捏着嗓子用我的声音大叫着。
“你的玩具宠物疯了?”西里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小薇,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不知道……”我敲了敲它的外壳,“冷静点,怎麽了?”
小薇的声音听上去快要哭了:“是是是是是斯内普!他终于打电话来了!”
……这下换我想要尖叫了!
“快快快,接……啊不,西里斯你可以出去了把门带上谢谢!”我焦急地坐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挥手赶他出去。然而他一点也不急,反而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在我床边坐下了,脸上还带着欠扁的看戏的表情,气得我没忍住隔着薄被狠狠踹了他一脚。
“没关系,我们都老熟人了,是吧?”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再不接电话,你小心眼的教授可能会生气哦?”
见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咬咬牙,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後,紧张地接通了小薇。
对面安静得让我怀疑是不是被误碰了。我试探性地开口:“教授?您在麽?”
“……我不明白为什麽你需要这麽久才能联通,还是说它受你魔法水平的限制?”小薇发出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真的太久没听见了!我感动得想掉眼泪。
事实证明,我的眼泪可以省着点待会儿再用——
“过了这麽多年,你还是这麽刻薄。”西里斯突然高声说着,“如果只是想跟她说‘生日快乐’,我想应该不用这麽长的铺垫吧?”
我绝望地寄希望于斯内普没有听见,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西里斯的声音大到隔壁的哈利都有可能被吵醒。
小薇沉默了片刻,对我发出了疑问:“你现在在哪?”从他的语调和语速中可以判断,他很生气,情况不妙。
西里斯执着地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他朗声抢答道:“她住在我的房子里。真有缘分,对吧?顺便一提,这张床我年轻时还睡过呢。”
“我,我换床单了。”我无力地补充着。
还没等我说完,小薇便发出了“滴——滴——”的声音,斯内普挂断了。
我呆坐片刻,默默地躺回了被窝,开始思考开学後转去拉文克劳的可能性。拉文克劳要是不愿意要我,赫奇帕奇也行……
“你生气了?”罪魁祸首嬉皮笑脸地捶了捶我的腿,被我一脚蹬开。
“你可以走了,布莱克先生,带上你可爱的教子。”我幽幽地望着天花板。
西里斯大笑了几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让我们猜猜他会花多久。五分钟?三分钟?还是……啊,到了。”
我愣了几秒後才反应过来,连忙跳下床,光着脚向外跑。刚打开卧室门,就撞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里。
斯内普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凌乱,呼吸急促,一只手还撑着门框,不知道是在缓解幻影移形带来的不适感还是在平息怒火。他抓住我的胳膊,视线来回扫了几遍後才慢慢放开了手。
“穿上鞋子。”他平复了呼吸,又回到了往日神色淡淡的样子。
被完全无视的西里斯端着酒杯款款走近,揶揄道:“放轻松,我只是借宿,天亮就把她还给你。”
斯内普嫌恶地转过头,像是多看一眼衣衫不整的西里斯就会忍不住放诅咒。“五分钟,收拾行李,我们马上离开。”他飞快地对我说。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到了:“啊?去哪?”
“当然是我家。”他不悦地皱起了眉,补充道,“……床单就不用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