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地知弯腰抱起钉崎,声音听起来稍微有点硬撑:“我可以。”然後抱着钉崎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伏黑惠跟上去打开车门,好像又说了什麽。
我慢悠悠跟上,离开狭窄的走廊。伊地知的车子开走之後惠也回到我身边站定。
我转过头看着他写满心事的侧脸,好笑道:“怎麽样,现在还想当咒术师吗?”
惠没说话,我也懒得追问,掏出口袋的咒符递给他:“这个咒符的效果是在短时间内增幅结界内女性的咒力,待会儿如果是宿傩出现,你记得第一时间输入咒力张开结界。”
很小的时候,惠的咒力就和我的咒力做了调和,所以他的咒力注入我的咒符里也可以唤醒我的术式。因为很方便,所以调和的过程很麻烦。也因此,钉崎和虎杖还不能用咒符保命。
但是惠可以,所以交给他没什麽问题。
惠收下符咒低低“嗯”了一声。
我不再说话,和惠一起盯着不远处充满诅咒气息的建筑,等待着即将迎来的暴风雨。
几乎是在那个生得领域解除的瞬间,宿傩就出现在我们身後。距离太近带来的压迫感引起我们的强烈不适。
没有在意我这条杂鱼,宿傩拍了拍伏黑惠的後背,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个小鬼不会回来了哦。”
宿傩像在和友人约会一样,在雨中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在距离我们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他好笑地看向一脸戒备的我们,颇有些无奈:“别这麽紧张啊,我现在心情很好的。”
宿傩扬起嘴角,露出惬意的微笑:“作为不用任何束缚就使唤我的代价,这具身体已经被我占据了。”
“嘛,”他摸了摸下巴:“还是加———”
他的动作被我打断,四肢都被我控制住无法动弹,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睛转到我的方向:“原来是个有点水平的杂鱼。”
惠也及时地展开了结界,然後摆出攻击的姿势盯着依旧从容的宿傩。
明明已经被我控制住,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很肆意地笑着,配合他皮肤上的黑色花纹,看起来更邪门了。
他笑了笑,下一瞬我明显感觉吃力了一些,他应当是吃了里面那个咒胎没能吸收的手指。倘若不是结界的属性加成,我估计会更狼狈。
“喂喂,”宿傩大笑道:“我都这样了,你们不动手来祓除我吗?这样你们也会害怕吗?不至于这麽胆小吧?现在的咒术师最擅长的是临阵逃脱和干等救援吗?”
有病,这种程度的挑衅就想刺激到我?多亏了虎杖是个好孩子,没教会宿傩千年之後刻薄的话语。
至于惠,我转过视线看向惠,他脸上满是犹豫。
的确,现在最好的策略是由惠来祓除它,不会对周围造成很大伤害,但这样虎杖就回不来;如果不祓除,谁知道我能坚持到什麽时候,虎杖什麽时候能控制住宿傩也不知道。
还有三个折中的方法。
我降低对宿傩的控制力度,配合惠的攻击一起争取时间让虎杖‘醒过来’。
“姐——”
我无法摇头,只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再等一等。”
宿傩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有些惊喜:“什麽嘛,原来是有点聪明的杂鱼。”
“但是,”他笑了笑,满不在乎:“那个小鬼不会回来了,而你还能撑住三分钟吗?”
“你们两个人可以……混蛋……”
话还没说完,宿傩就下线了,取而代之的是虎杖阳光的笑容,他伸出手朝我们打招呼:“哟,伏黑,还有不知道名字的前辈。”
这小子,灵魂比我想象得还要坚定。
惠松了一口气,手势放松,但依旧还留着戒备。
我笑笑,坦然直视虎杖的年轻,上前一步道:“虎杖同学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随着我解放假肢上的咒具,惠戒备的姿势更加明显。我不在意他的动作,将咒具举到虎杖心脏不远处,认真道:“帮忙‘死一死’,可以吗?”
在我说完这句话,惠就召唤出了玉犬并且迅速上前带着虎杖後退了好几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
反倒是有死亡威胁的虎杖还没什麽戒备,一脸困惑地看向我,又看了看挡在他身前的惠。
我用刀背顺了顺玉犬的毛,故作惋惜地说道:“惠惠你这麽对姐姐,姐姐会很伤心的。”
“啊?姐姐”悠仁的眼睛在我和伏黑惠两个人脸上来回奔波,最後茫然地说道:“完全不像啊……”
惠皱着眉,很不高兴地开口:“我不认为虎杖是要被抹杀的对象。”
“所以你就听了五条的话来提防我,明明我们才更亲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