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宫御从喉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大概是情绪起伏太多,宫御咳嗽了两下,他骤然起身,背对着唐怜咳出了血。
又痛又闷的胸口像是有火在烧,冰蓝色的双眸里血色翻涌。
宫御往外走。
“老公。。。。。。”唐怜从身后呼唤他,那双柔软的手也从腰后怯怯地抱住了宫御,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可是宫御只能听到脑海的一片嗡鸣。
心脏跳得快要爆炸,理智和情感变成了交战的两军,他听到一边在说“我是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omega”,一边却说“我爱老公”。
真情和假意混杂在了一起,比最难打的战役还要让宫御头昏脑胀。
又是一道腥甜涌了上来。
宫御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突然回过头,捧起了唐怜的脸颊,深吻上了唐怜的唇。
那是一个带血的吻。
猫眼茫然地睁大,唐怜感受到了宫御的力度,有些吃痛地想要推开。
下一秒,唐怜被宫御抱了起来。
宫御没有任何章法地亲他。
带着鲜血的吻从唇角落在了脖颈,最后深深烙在了发烫的腺体上。
浓郁的信息素溢散而出,重新覆盖在了唐怜后颈快要淡去伴侣气息的腺体上。
唐怜用力抓住了宫御的肩,指甲在宫御的身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有些失神的猫眼看向供桌上被打碎的黑白遗像,有一簇血痕正好溅在了遗照上alpha的眼睛里,改变了瞳色后,那双总是显得彻骨寒冷的眼眸,突然也流露出了几分和宫御气质不符的癫狂。
唐怜能感觉到宫御现在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最大的证据是干什么都一本正经、克己复礼,从来不会选择在厨房、书房、办公室那些场合的宫御,现在将他压在了水晶棺上。
水晶棺是唐怜最开始装饰白雪公主主题房间时,特意定做的床。
里面早就铺好了柔软的被褥。
只不过这张床装下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就有些拥挤。
柔软茂密的黑发如海藻般铺开,唐怜的手抬起,五指张开,紧紧贴在了水晶棺上,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
修长的手落在了alpha的肩膀上。
唐怜透过摇晃的视野,看到了灵堂上垂落而下的肃穆黑布、看到洒落一地的纸钱,还有摇曳着的烛光。
两股浓郁的信息素缭绕在了一起,像是两根线香上飘出的氤氲白雾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了一起。
一滴热汗从宫御的额头滚落,滴在了唐怜渗着水光的脖颈上。
唐怜闭上眼,泛红脸颊上的水痕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
宫御站在水晶棺边。
沉默地看着唐怜的睡颜。
被深度标记过的omega累极了,连宫御掀开衣摆查看他的脚踝时,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宜于把玩的脚静静落在了宫御的掌心,脚踝上没有任何红肿的痕迹。
唐怜并没有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