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却是自顾自继续说,“浮屠上北走……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后一句最能表明重点,一切都和麒麟玉有关系,对不对?”
吴一穷沉默半响,终于是叹出一口气来。
“平日看你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如今却是把这些小聪明都花到这里来了。”
吴邪嘿嘿一笑,站起身,“爹,既然是命中注定,那么我待在家里也无济于事,我会去帮忙阿宁,那王大奎的变化定然是和麒麟失踪有关的。”
吴一穷此时也已经无法再阻止了,他曾经想过要推翻所谓的命中注定,可一切还是在按照它自己的路线行走,不被任何人所影响,他想起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吴邪的爷爷临终前的话。
——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但是命这种东西,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顺其自然吧。
长叹一口气,虽然满心都是担心和不舍,却无法再拒绝。
站起身,吴一穷缓缓道,“行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也不拦你了。”顿了顿,却是看向张起灵,“张公子,如果你真是小儿的贵人,这一路,小儿……就拜托你了。”
张起灵站起来,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吴一穷,缓慢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最近jj抽的厉害啊,看不到筒子们的评论啥的……阿莫各种伤心ttps:咳咳,抓虫来的。
☆、
几日后,吴邪郑重的拜别了家人,和张起灵收拾了行装朝临安的方向而去。
临行前,吴邪专门去看了一次阿宁,阿宁的肩伤伤及了筋骨,光修养就得大半年,那伤口简直是惨不忍睹,活像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肉,看着都心惊肉跳,吴邪不得不佩服阿宁实在是有巾帼之气概。
仔细和阿宁探讨过临安的现状,又问过了阿宁父母躲藏的地方,以及那蒙面人的更多细节,吴邪嘱咐阿宁一定好好养伤,便和张起灵一人牵了匹马,走出开封城门后,策马而去。
吴邪骑马不在行,一上午下来,就直喊腰酸屁股疼,张起灵只好慢下来,一边牵了吴邪的马绳,一边问他,“要到我这边来坐么?我扶着你。”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身前的位置,有些心动,他还记得,当初被张起灵圈着坐在马上,背后的胸膛结实可靠,温暖包围着自己,说不出的舒心。
不过……大丈夫怎能像姑娘家扭扭捏捏,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住?!
吴邪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腰板,“不用了,小爷我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
话音才落,不远处的树林子里突然发出了“簌簌”的响声,而且声音还不少!
“怎……怎么回事?!”
吴邪一愣,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嘶鸣着往后退了几步。
张起灵把自己的马稳住,转头见吴邪也把自己的马稳住了,便从背后抽出黑金古刀来,在手腕上一转,“什么人?!”
听到声音,那树林里的响动顿时停止了,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身下的马似乎不安的刨着地,吴邪一边拍着马头,一边左右看看。
“这大白天的……难不成还有野兽?”
话说完,却不见张起灵回答,转头去看,就见男人冷着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树林的方向,手上的刀没有随意的放下,却是横到了身前。
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妙?
吴邪感觉到张起灵的变化,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可能是袭击阿宁的那拨人。”张起灵突然道,头也不回的对吴邪说,“到我身后来,注意左右。”
吴邪连忙点头,拍拍马到了张起灵后面,心里却在纳闷,劫匪么?光天化日下?
只是还没疑惑完,前面的树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手上明晃晃的大刀挥舞着直朝张起灵的面门而来,吴邪一愣,就见前面的闷油瓶子从容不迫的抬手,“锵”的一声,两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时,吴邪才可算是看清来人的面目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那抓着大刀的人,哪里能称作为人,根本就是和那日看到的老余是一个品种,身上的肉腐烂着,好多地方能看到骨头,面色苍白泛着紫青,一只眼珠还掉在眼眶下面,没有了肉的手指抓着大刀刷拉刷拉的朝张起灵砍去。
张起灵也是眉头一皱,一刀将那人砍的退开去时,猛的翻身下马,旁边的树丛里居然又窜出来两三个这样的家伙,此时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吴邪简直要觉得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怎么……怎么大白天的这种东西也会出现?!
他们在这里埋伏多久了?伤了多少人?为什么城里一点消息也没有?
阿宁当日就是被这种东西伤的?她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不同吗?
脑袋里一团浆糊,就见一个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到了自己面前,呲着空洞的没有牙齿的嘴巴就朝自己扑过来。
吴邪惊叫一声,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那马也受惊了,抬起腿一声叫,还好吴邪抱住了马头,否则非被扔下去不可,张起灵也一个闪身回来了,一刀抹在自己的手背上,沾了些血,凶狠的就砍向那袭击吴邪的尸鬼。
那尸鬼哀嚎一声,顿时断成了两截,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其他的尸鬼似乎是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之后,前仆后继的冲进了林子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逃的一个不剩了。
再看地上,刚才还躺着的尸鬼,居然慢慢化开,很快就变成了一滩水,只留下一把大刀和破烂的衣服。
吴邪看的有些想吐,张起灵把刀身擦干净了,放回刀鞘里重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