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反应的极快,都没看清人,先一个翻身和来人拉开了距离,他单膝跪在床的最里边,抬头才看清来人是澍清,微愣道:“师兄……你,你的伤好了吗?”
时容与看着浑身冒刺的小狼崽在瞬间柔和下来,淡笑着拂了拂衣袖。
还算他有点良心。
“师尊已经帮我治好了。”
他现在虽然仅存了一点灵力,但冒充一下澍清一个金丹初期绰绰有余。
梁郁放松下来,在床上坐好,微微颔首,垂眸没有应答对方提起的师尊。
时容与会帮任何人治伤,唯独不会帮他,只会让他伤的更重。
他不想在师兄面前露出对师尊太多的敌意,于是目光瞥到了时容与的手上。
方才他被时容与一掌从修炼状态打出来,鲜血喷溅在了对方的手上,连带着那件衣袖上都染上了他的鲜血,犹如点点梅花在时容与的云袖上绽放。
再看那只手,梁郁只觉得心跳快了一拍,也不知是不是山洞中的记忆在作祟,时容与的手上沾了他大部分的鲜血,此刻又浸在一旁的水盆里捻着指节清洗着。
像极了……像极了当时在水中清洗他的污浊。
梁郁忍不住抬眸去看时容与的表情,却见那人神色散漫,漫不经心的清洗着手上的鲜血,并不觉得手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才是真的神。
许是梁郁的目光盯了太久,时容与偏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他什么也没干,不能就暴露了吧?
梁郁迅速收回了目光:“没什么。”
时容与想了想,没多问,这大概是青春期小男孩自己有的秘密吧。
“你方才差点走火入魔,打坐修炼怎么不静心凝神,在想什么?”
梁郁低着头,此刻的模样略显乖巧:“在想师兄的伤好了没有。”
时容与唇角微掀:“小师弟真懂事,那师兄我帮你治伤吧。”
他说这,抬起长腿就跨上了梁郁的床,谁知那小崽子往旁边躲了躲:“不用了,师兄才刚好,应该多休息。”
时容与掰着梁郁不让人躲开,正色道:“你的伤势更重要。”
梁郁愣了愣,从来没人跟他说这样的话,说他更重要……
师兄对他是真好。
梁郁还是不肯:“我自己可以的,师兄没必要为了我浪费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