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低头咬住,只是他吃东西不像轻舟,一口塞,所以只咬了半块,剩下半块用手捏着。
“嗯,的确好吃。”重云也道。
轻舟:“我们接下来往哪边走?”
重云:“先在集市逛一逛,待到了傍晚,社戏应当就会开唱,我们再听一听社戏。”
轻舟感叹:“难怪那么多想要在白帝山求学的人都忍耐不住,外面确实好玩。”
白帝山每天一大早,起床后先练功课一个时辰,再去饭堂用早饭,用过早饭后就要去听课,第一批弟子全是重云亲自教,后面养好了师兄师姐们,才能腾出手来,让师兄师姐去带师弟师妹们,一上课便是一整天,要到太阳落了山才能歇息,学习的内容又枯燥难以理解。
有些慕名而来的人拜入白帝山后,受不了白帝山的日子便自请离山,人人都以为在白帝山只管享福,其实不然。
“那若是你,你选择在白帝山勤学苦练,还是在人世间逍遥?”重云故意问他。
轻舟:“那得看你在哪里,没有你的地方,我才不去。”
重云神色一愣,好久才缓过神,悄悄用灵力压下蔓上心口的热意:“知道了。”
好端端的,这么说话,他一个老人家都受不住。
“我们往前逛吧。”重云催促道。
轻舟没多想,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又往前溜达。
重云在后面,没着急追上去。
轻舟,总是说出那样的话来,而他偏偏还……
罢了,总归岁月悠长,不必慌,以后再说吧。
理了理被轻舟搅乱的思绪,重云才提步跟上。
“重云你看这个项链,是用各色的石头串的,好有意思。”轻舟眼尖,在一堆摊位里发现了这么一条项链。
重云上前付了钱:“拿上。”
轻舟把石头项链往自己的脖子上挂,也不觉得五彩斑斓的颜色和他一身青衫不相配。
“也不知是上哪里找到的这么多颜色。”轻舟嘀咕道。
重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是在流沧江里,就是在山里。”
轻舟:“我之前在山里就没有遇见过。”
说完,轻舟张开双臂面向重云:“不过我在山里遇见了你!”
到了傍晚,社戏就要开场了,人们都涌了过去,上至耄耋下至垂髫,无一不满心欢喜。
社戏的戏台已经搭好,戏台前的空地摆满了桌椅板凳,都还不够坐的,去得早的早早抢好了位置,去得迟的人只能站在后边看。
重云和轻舟自是不必去跟人们抢位置,直接飞身去了屋顶上坐着,旁边摆上各种吃食,就等着社戏开场。
远处的山林田野被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像是披上了一层暖橘色的纱,人们的牛喝驴子偶尔传来叫声,被热闹的氛围所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