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此刻又忘记之前的问题了,仰头问解小菲,“你干嘛叫虫子蛀我,你不会替我捉虫子吗?”
“呃……”解小菲呆了呆,“你说的对,我会替你捉虫子。”
花露娇憨一笑。
陆槐受审当日,仇璋作为证人,在大堂一壁之隔的耳室等候传唤,旁听了审讯全程。
福王虽代任京兆府尹,审讯流程不及仇少尹熟悉,反居陪席。仇少尹居中而坐做主审。
审讯开始,陆槐被带上来,他身着囚服,颈上头上缠着纱布,样子有几分怪异。双眸桀骜,环视一遍堂上诸官,似有藐视之意。
仇少尹最瞧不得他这样,惊堂木一拍,吓得人心突突。
“大胆案犯,胆敢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拖下去,重责十杖。”
陆槐被拖下去,复拖上来,眼神没变。反挑衅似的问仇少尹,“大人还打吗?”
仇少尹当然有心打,只是担心打重了还得给他医治,没的耽误审讯,恨恨道:“公堂之上,由得你发问,跪下。”
陆槐从容跪下。
仇少尹列举了他二十年间犯下的二十桩案子,由文吏一一宣读。读毕,问他:“陆槐,以上罪行你可承认?”
陆槐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有些认,有些不认。”
仇少尹气煞,认便皆认,怎么还有的不认。公堂之上,少不得压着性子问讯:“哪些认,哪些不认,你且说与本官听听。”
陆槐一一列举了包括最近发生的五起案子以及光德坊连环凶杀案、牛武案等在内的十三起案子。
仇少尹回顾卷宗,注意到他承认的案子尽数发生在宝历三年及宝历三年以后,宝历三年以前便只光德坊案一桩。
仇少尹严声道:“陆槐,本官问你,你可承认你是天仙子?”
“我承认。”陆槐毫不犹豫。
“既承认,如何否认竹郎几起案子是你的手笔?”
“不是我做的我当然否认。”
“谁不知这几起案子出自天仙子之手,你既承认自己是天仙子,怎敢说案子不是你做的人不是你杀的?”
“谁说天仙子只有一人?”
此言一出,群情动容,莫非还有漏网之鱼?
耳室内的仇璋心脏随之一紧。
“你的意思是天仙子不止一人?”过得半晌,仇少尹接上话茬。
“没错。”
“宝历三年之前的案子是另一个天仙子做的?”
“又说对了。”
“他叫什么名字,现居各处?”仇少尹不觉拔高了声音。
“城南,乱葬岗。”
“你是说他死了。”
“死在了宝历三年。”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