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皇宫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如铅。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的百官。
“如今南疆那边局势危急,我军伤亡惨重。今早刚来的消息,周将军重伤落水后被下游流民救下,虽捡回一条命,但内伤很重,至今未醒。诸位爱卿说说,现在应当如何应对?”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官员们面面相觑,随后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那些无用的废话。
“陛下,当务之急应是增派援兵,加强南疆的防御啊。”一位官员急切地说道。
“哼,增派援兵?一时半刻哪里来的兵力和物资?”另一位官员反驳道。
“那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南疆若失,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听得头疼不已,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都给朕闭嘴!说这些废话有何用?朕要的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郑长忆站在百官队伍前面,静静听着,心中也是百般煎熬。
如今大齐少良将,太子的师傅袁老将军虽早年东征西战,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可如今已年过七十,白苍苍。袁老将军膝下的小袁将军本是国家栋梁之材,却被敌人暗算,断了一条胳膊。
皇帝当初听信刑部尚书的谗言,觉得东海之战我军有地域优势,只派了一些京城的禁军前去助战。那些禁军多是出身宗族世家,只把打仗当成给自己镀金加军功的途径,根本无心真正为国家效力。
袁老说不得他们,而身边也就看着长大的太子有血性有狠劲,冲到前线杀敌。袁老对太子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倾囊相授,太子也是天赋极高,亲自带兵打了好几场漂亮仗。可谁曾想,皇帝忌惮太子的威望与才能,竟把太子召回京城软禁起来。
满朝中武将本来就少,就太子一个有领兵水师的经验。
可事到如今,皇帝竟然还是担心太子拿到兵权会心有不轨。郑长忆心中一边觉得皇帝荒唐,这种时候还在猜忌太子,一方面,论私心,他真的不想让心爱的太子去前线。他前世知道这场南疆的战役死了多少将领,就连骁勇善战的周将军也是被俘虏而死。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太子肯定会自请去的。
郑长忆微微抬眸,正好对上皇帝投来的审视目光。皇帝沉声道:“郑爱卿,你说说,南疆之事当如何处置?”
郑长忆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陛下,南疆战事危急,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军心。周将军重伤,军心不稳,若此时不采取果断措施,恐局势更加难以收拾。”
“那你说该如何稳定军心?”皇帝追问。
郑长忆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可派遣一位善领水师之将领前往南疆,一则有经验,有希望转败为胜,二则也是鼓舞士气。同时,加紧筹备粮草和兵力,以备不时之需。”
“哼,德高望重之将领?如今朝中还有谁能担当此任?”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刘丞相站出来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有领兵水师的经验,且在东海之战中表现出色,何不派太子殿下前往南疆?”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太子向前一步,神色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愿领兵前往南疆,为国家解危,为百姓解难。”
此话一出立刻有皇帝的狗腿站出来道:“陛下,太子出征要拿回兵权,恐怕……”
太子党的户部主事赵文博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怒道:“这种时候了还在担心这些?太子什么人品作风你们瞧不出来?”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郑长忆心中猛地一惊,他清楚地知道,这个赵主事说错话了。
这话无疑是明着打皇帝的脸,皇帝更加不可能答应太子领兵的请求了。这两人之间的说话交锋实在是太过直白,几乎把皇帝那难以言说的恶心心思全都说了出来。
郑长忆明面上作为坚持拥护皇帝的代表,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出来表态。他微微躬身,语气委婉地说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岂能轻易涉险?陛下应另寻他法。”
就在这时,太傅站了出来,他微微拱手,“陛下,如今南疆局势危急,继续打下去劳民伤财且损失惨重。臣以为,要不和亲,或许可解当前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