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在暗处扶额,这个傻丫头嘞……
“你家主子在哪!快说!”
冬杏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清一个字,那人也被磨得没了耐心,手腕刚刚用力,刀刃直接划破了皮肤。
“姑……”冬杏绝望地闭上了眼。
“在这!”沈归荑从角落里走出来,“把刀放下!”
那人嗤笑一声,把冬杏往旁边一推,大步子一迈就要来抓沈归荑。
“我知道带来的银子在哪!”沈归荑站在门口,被外头灌进来的风吹得裹了裹领口,一脸从容不迫地等着那人来抓自己,“但你别碰着我手,前些日子才摔折了呢,痛得很。”
山匪微微一愣,这个小姑娘这么好打劫的吗……
沈归荑让冬杏去把油灯点上,说这样她才看得见,看样子这些山匪是为着银钱来的,只要不是杀人如麻的,花钱买平安破费就破费了。
“别墨迹!”那人反转刀背,拿刀柄那一头抵住沈归荑的肩膀。
身上统共就三十几两银子,还是去王郎中那里时揣在兜里的。
那人掂了几下荷包,皱着眉头问:“没了?”
“这位爷,我在家中本就不受宠,这三十两银子还是家中长辈给来去看病的……”沈归荑说的可怜,只轻轻咬着嘴唇,眼泪便落下来了,她把手上的伤露出来,黑漆漆一团药粉熏得那人连连干呕。
“行了行了,算老子倒霉!”那人扭过脸,本想再说什么,却听见隔壁有女子尖叫。
沈归荑也听出来了,是沈南枝和沈芊禾的。
那人嘿嘿一笑,看向沈归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蔑:“就是小了点,早知道老子就去隔壁那间房了!”
说着,他举起手,打算一掌打晕沈归荑再去其他房间捡个漏,谁知手刚一抬,就被沈归荑迎面砸来一个香炉。
“嘶……”有滚烫的液体从额头流到眼角,那人捏紧手中的刀,只还未劈下去,就觉脑后一疼,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往地上倒。
冬杏举着圆凳,哆哆嗦嗦地滑到一边,见沈归荑震惊地盯着自己,她才像找回声音一般哭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快起来!”沈归荑惦记着其他房间的人,拉起冬杏后又去床头摸了一把,把那只凤蝶银钗捏在手心。
主仆二人擦着墙角往另一边挪,还未走近,就听得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怎么没动静了?周淑慎把山匪都镇住了?!还是说……
越想越觉得害怕,沈归荑在拐角处深吸了几口气,手心里的那只钗子也因为出汗变得有些滑。
正当她要探头从窗户往房间里看个虚实时,“轰”地一声,从里面被扔出来一个软塌塌的人。
还没等沈归荑反应过来,一把匕首“唰”地从她眼前擦过,削断了几根头发,险些要了她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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