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家的平海见宁冉脸色很不好,担心的询问原由,宁冉淡淡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平海暗自叹了口气,他还是什么事都藏在心理不肯说出来。
很快周围市场和商店的人也认出了宁冉,虽然不敢出言不逊,但都向避瘟疫一样躲着他。即使社会舆论对宁冉的评价很好,可他毕竟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被认定为精神病,万一发起疯来乱杀人怎么办?真正刺激了宁冉的是那天发生的一件事。宁冉路过小区花园的时候看见一个小男孩儿摔倒了,就好心的过去扶了一把。
“小朋友你没事吧?”
那孩子捂着摔伤的腿哭个不停,宁冉只好帮他擦眼泪哄着他。谁知此时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妇女一把将男孩搂进了怀里,满脸戒备的看着宁冉。
“你要干什么?”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宁冉觉得自己好象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话语中也透着胆怯,“他摔倒了,我,我只是把他扶起来。”
那妇女赶紧在儿子身上检查了一下,一字没谢拉着孩子就走,还小声的对儿子说了一句,“他是个疯子,以后离他远点。”
宁冉浑身一僵,一种莫大的委屈瞬间笼罩了全身。周围的几个邻居都惟恐避之不及,躲的远远的对着宁冉指指点点的议论。那一瞬间让宁冉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人采在脚底下唾弃,四周的空气越来越诡异,明明是小声的议论却无比清晰的钻进自己耳中,《疯子,神经病,杀人狂,变态……》宁冉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依旧能清楚的听到那些漫骂声。
惊慌失措的宁冉快速的跑回了家,抱着枕头卷缩在床上。很快周围住户就聚集在物业处抗议,这么危险的人物不应该让他住在小区里。那天的事闹的很大,宁冉躲在房间里都听到了楼下的喧闹声。还看见物业的人把平海叫过去,大声的呵斥。
宁冉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孤独很无助,好象被人丢在了无人的南极冰岛上,四周都是恐惧孤独而又寒冷的气氛,那感觉压的他上不来气。平海回到家依旧带着笑容,楼下发生的事支字未提。可宁冉还是看的出来他被人骂的不轻。当天晚上平海上班后,无法忍受的宁冉留下一张纸条,拉着行李箱悄悄的离开了家。
像我这种人也许只有精神病院才能收容吧!宁冉又回到了那个房间,回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和一群疯疯癫癫的人呆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好冷,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卷缩的靠在床头。这一晚宁冉哭了,哭的很伤心。
回家寻不到宁冉,平海很快就追到医院来,一进屋就紧紧的把宁冉搂进怀里,“小冉,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回来?”
“对不起,我……”
平海大概也猜的到原因,自己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宁冉,又让他受到了伤害,“小冉,回家吧,好不好?”
“不,我不想回去。”
平海劝了很久,可是依旧无法改变宁冉的心意,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在难为他。只要他开心,在哪儿还不是一样。
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被这一次短暂的遭遇所打破,宁冉又开始变的沉默变的不爱说话,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他总是安静的坐在后院的树林里,仰头看着绿叶间飘过的白云。为何如此空虚如此孤单,即使有平海的陪伴也这般的寂寞,我的世界里到底少了什么?
宁冉总是会做类似的梦,梦见自己长了一双翅膀在天空飞翔,或则梦见自己的身体轻如燕一般的飘离陆地,每次在那样的梦中醒来宁冉都要闭上眼睛多睡一会儿,希望能继续那样的梦境。
宁冉胡言乱语的话越来越多,有时候他会笑着问平海,“你知道人要怎么样才能飞吗?”
平海总是被他问的语塞,“小冉,你到底怎么了?”
迷茫的双眼盯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那目光中充满了向往,“如果在死一次,我想变成会飞的小鸟,哪怕只是麻雀也好。”
这样的宁冉让平海十分的担心,他发现宁冉变的越来越奇怪,精神也很恍惚,而且每日的食量越来越少。最让人担心的是前世的凌冉就是自杀而死,前段时间他也表现出了厌世的情绪,平海很担心他会受不住那些无形的压力在选择走上绝路。
“小冉,不要说那些傻话,要是不开心你就上网玩玩游戏,或则看看喜剧电影。”
宁冉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一切都是假的,有意义吗?”
平海有些心慌,安抚宁冉午睡之后悄悄出了门,找到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下宁冉的病症。经过连续几天的观察医生断定宁冉可能患了抑郁症。很快医生的诊断得到了证实,宁冉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有时候清晨醒来脸上总是带着痛苦的神色,他总是不言不语的靠在床上半天不动,平海问他话他也总是像没听见一样,很少会给点回应。
这样的情绪会持续几个小时,只有到了下午的时候宁冉看起来才会好一些,他会在这个时间吃饭,然后去院子里走走。傍晚的时候也会和平海聊几句。但是一到第二天的清晨又变的非常消极。此类情况越来越严重,从最开始的沉默渐渐变成了无声的哭泣,平海怕宁冉产生自杀的倾向总是一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直到把他安抚睡了才能回去工作。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邵凯龙状况也同样的不容乐观,对于他的改变苏雅最为清楚,连续几个月邵凯龙都没有跟她同床睡过,甚至他都很少会回家。理由都是公司很忙,邵凯龙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生意上,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因为他怕闲下来,怕自己会有时间思考别的事。